门外传来脚步声,齐淮觉施施然的走进来,挽住了欧阳谦的胳膊肘,好奇的问道:“子逸,这位是?”
欧阳谦与苏九对峙着,没有说话,苏九打量了一番齐淮觉,长得是好看,好看的让她生气。
齐淮觉瞧见苏九面容姣好,就问道:“殿下是否要纳她进门?你要是想的话,我来安排。”
苏九冷笑一声:“多谢小姐抬爱,民女身份卑贱,如何能进得了他的家门。”
齐淮觉被呛的一愣,随即看向景鸿,景鸿尴尬的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欧阳谦道:“不值得……我不值得,你就值得?你知不知道现在,只要本王一声令下,你,和她,都要带着枷锁游街示众,都要被绑到菜市口接受百姓的谩骂,都要浸猪笼淹死?你哪儿来的底气来质疑本王?”
苏九瞥着他们肢体相连的地方,低声道:“和离也好,也好,整天看着这幅场面,真恶心的不要过日子了。”
景鸿吓得把她拉退了一步,紧张的看着欧阳谦的脸色,低声道:“你快别说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苏九推开他,直视着欧阳谦:“我当然知道,全天下最道貌岸然、口蜜腹剑的男人,我道是休觐识人不明,但未曾想,竟能不明到这种地步,简直是瞎了眼。”
欧阳谦被她的话激的气急了,唤道:“来人!”
进来了两个士兵,景鸿心里急,对他们说道:“没事,你们出去吧。”两人莫名的退下了,景鸿劝道,“公子,柒姑娘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真闹到这份上,您这是何必啊。”景鸿的意思是如果欧阳谦真的打了苏九,依着柒休觐的性子,欧阳谦日后反悔想再和好都没门了。
齐淮觉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是来给柒休觐抱不平的,她轻轻笑着拉住了她的手:“姑娘,不气,不气,我家子逸平日里不这样的,想必是你的话惹得他动了怒,气急了。柒将军,是吧?你是为柒将军抱不平来的吧?子逸没有要休了她的,只是我进门做王妃,柒将军是做侧妃还是做妾,全凭殿下心意,他没有不要她,这样,你给他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好吗?”
苏九被她碰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抽出自己的手,屈辱的眼泪都涌了上来,他们这些人,为何三言两语就能把人作践到泥里?
她吸了吸鼻子,复道:“谦王殿下新觅得良人,柒将军年老色衰,身体有恙,恐无力侍奉,还请谦王殿下写下休书。”
“本王不写,你又当如何?”
苏九愤慨道:“请写休书!”
景鸿拱手道:“公子,我劝劝她。”苏九却不管那么多,只说一句,“请写休书!”
“姑娘,殿下与柒姑娘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的,你先别那么生气……”
齐淮觉上前拉住了欧阳谦的袖子,带着千金的娇弱:“子逸,是不是柒将军不想做妾室啊?要不,要不让她与我同为王妃吧,我不介意的,我没关系的,反正都是伺候你的人,我不会跟她计较这些名分上的小事。”
欧阳谦低头瞥了她一眼,齐淮觉感觉到他眼神的寒冷,拉着他衣袖的动作僵了僵,欧阳谦轻声道:“她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岂可同日而语。”
苏九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气愤道:“是妃是妾,我家休觐都不稀罕!进了你的家门,跟你们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都会折了她的寿!别说你们现在瞧不起她,以后就算给我们金山银山,她也不可能再踏进你的家门!既然谦王殿下对休觐如此不屑一顾,以后就请你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你不写休书,我回去让休觐写!她休了你,你就可以娶这位千金小姐了,祝你们做一对家室样貌皆般配的恩爱夫妻!你就别再到她面前来,脏了她的眼睛!”
景鸿被她的话吓得瞠目惊舌,苏九转身欲走,脚步顿了顿,又转过身来:“谦王殿下若是觉得我俩碍眼,大可以揭发我们,你以为你能吓到我吗?我们生不能同床共衾,死亦同茔而眠,我什么都不怕。”
景鸿从目瞪口呆中缓过来,干笑了几声:“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还挺有脾气的……”
欧阳谦气得来回踱步:“我就知道,她身边的人,没一个好说话的,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厉害……”
景鸿腹诽,那你还不把话说清楚,那态度换谁谁能咽得下这口气。
欧阳谦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定住了脚步:“你找我何事?”
“爹爹传信过来,让你与我同回京城一趟。”
“嗯,你先回去吧。”
齐淮觉福了福身就退下了,欧阳谦望着她的背影,面露不善。
齐淮觉走后,景鸿用难以言状的表情看欧阳谦,无语的道:“公子,您还打算让柒姑娘回到您身边吗?您何苦这样做恶人……”
“只要我想,她想不想,都得回来。”
“是,关键是她以何种心态回来,再这么下去,别说是夫妻了,陌生人都不如了。”景鸿低头思索着,“我知道您对柒姑娘那些传言有芥蒂,才如此的。要不,您就先出营,先去忙练兵炉的事儿,待您调整好心态,能好好跟她相处问话了,您再回来,这样对你们都好。”
“做错事的不是我,我为什么要逃走,是她该给我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