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里,很多人都在讨论欧阳谦和齐淮觉的订婚宴,她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他们好高兴,好兴奋,一个个儿都手舞足蹈的,好像要成亲的是他们一样。柒休觐蒙到被窝里却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她好想跑出去大吼让他们滚远一点去说,咬着牙哆嗦了半天,还是觉得自己既然受不了这个环境,还是暂时出去的好,别人有别人的言论自由,自己没有资格去管他们说什么。
柒休觐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又听到了几个巡逻的士兵乐呵呵的笑语:“听说不止要在京城举办,还要在军营里大办一场呢,给我们兄弟也乐呵乐呵。”“是么?只是一个订婚宴,就搞这么大派头啊?谦帅可比以前高调多了。”“得了个这么貌美的妻子,怎么能不好好办一下呢?好像他还请了很多的厨子过来,有可能还带了喜糖呢。”
柒休觐忍不住浑身都在发抖,军营是什么地方?也能让你这样轻浮的随意举办酒席?为什么有钱有势的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没天理……
苏九给她将小笼包和油条稀粥从饭盒里拿出来,轻描淡写的说道:“他们第一场订婚宴在京城办,京城办完就会到军营办第二场,谦帅指名了要营里将军以上职位的人参加,这里面也有你。”
柒休觐正夹着一个小笼包蘸了醋,闻言动作滞了滞,随即一口塞进了嘴里,含糊不清的道:“红包我会准备好,等到那日你交给他就行了。”
“为什么要躲着他?”苏九直白的问道,“没必要躲着的,反正他对你也造不成什么威胁,你何必跟怕他似的?”
“我哪有怕他?”柒休觐凛眉,烦躁的道,“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休觐,这几年来你没有他不照样过得好好的?没了他也不会死人,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了,你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没有吊。”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大大方方的去参加他的订婚宴,举止端方得体的向他们二人敬酒,向他展示我丝毫不在乎他是否有了别人,向他展示没有他我可以活的更好,而不是像一只老鼠一样,只能自己偷偷躲起来,连见他都不敢见!”苏九很少表现出强势的一面,此时情绪却有些激进了,心里恨着柒休觐的懦弱,明明不差别人什么,明明是他欧阳谦先背叛的这段感情,为什么一定要东躲西藏,好像见不得人的是她一样。
“够了!”柒休觐摔下筷子,近乎哀求的望着她,“别说了,你就容许我软弱一回,人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持理智的,你就让我躲一下,我承认我怂,我承认我没骨气,我知道我这样很让人看不起,可是我认了,让我躲一下吧,行吗?”
苏九咽了口眼泪:“好。”
柒休觐突然哀声说道:“我对黄道吉日、敲锣打鼓有阴影,所以不敢去参加订婚宴。”
“你……”苏九心里猜到了什么,不再多说,默默的搂住了她。
“我是为他披上战甲的,我爱上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男孩,我的青春却已经接近了尾声,我等了他六年,他又出现在我面前,成熟、稳重,长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然后他终于找到了他的小姑娘,幸福美满的过着自己的暖和日子,我真的感觉好委屈,好难过,我本就不是一个乐观的人,我真的面对不了,我不能看他们恩恩爱爱、卿卿我我,我会想掐死他们!是我有病,我不该阻挠人家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我要为他守活寡都是自己选择的,他没有逼迫过我,我心理有病才会想那些肮脏恶心的念头,让我躲一下……躲一下……”柒休觐喃喃低语着,苏九轻搂了她在怀里,给她擦去脸颊上的泪珠,轻声道,“不哭,想躲就躲吧。”
柒休觐去了碧洲成的营帐:“元帅,后面几天有排到我的训练吗?”
碧洲成拿过排班表翻看了一下:“两天后有你的场子,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嗯,我想请几天的假,有点事需要离开一下,您看好安排吗?”
“这么突然?”碧洲成有些惊讶,可还是来回翻看了几页排班表,可以找到人来代替她来训练,应道,“行吧,准假。”
“好,那我回去写了假条给您签字。”柒休觐欠了欠身刚想退下,碧洲成就摆了摆手,“不用写了。”
这明显的偏袒……柒休觐知道自己不写假条,自己的薪俸就不会被扣,不由得闷声道:“元帅,您没发现您太偏心了吗?”碧洲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柒休觐又道,“重我轻大家,您以后还是别对我这么好了……”
碧洲成也知道,这几年来因为她,自己的底线一降再降,好几次仲萧都开玩笑似的跟自己提了偏心眼儿的事,可等到下次,自己还是会偏袒她,几乎是毫不犹豫。“休觐,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柒休觐低声道:“没有,我就是想自己待着,不想见任何人,让我自己缩起来一阵子吧,可能半个月后我就好了。”
碧洲成走到她跟前去,叹息似的说了句:“我们相识六年了,你便是连一点信任都不愿意给我吗?”
柒休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元帅?”
“我希望你在有困难的时候可以找我帮忙,而不是从头到尾拒绝所有人的好意,就自己闷声待着,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