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谦沉默的看着地面好一会儿,看着她说道:“跟我出去住。”
柒休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跟我出去住。”欧阳谦带着没得商量的语气,好像笃定了柒休觐会屁颠屁颠的跟他出营,柒休觐简直要抓狂,她在原地打了一个圈,压低了声音吼道,“你到底要不要脸啊?你把我当什么?你说不要就不要,你说要我就得感恩戴德?你算老几啊?你凭什么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是不是你被众星捧月习惯了,敢这么侮辱我的人格!”
“一个红杏出墙、不守妇道的女人,也敢在我面前谈人格。”欧阳谦低声笑着,“要么你自己跟我出去,要么我扛你出去,你自己选吧。”
柒休觐气得头都快炸了,牙齿磨得咯吱作响:“我红杏出墙?你从哪儿听来的我红杏出墙?你听谁说的!”
“难道不是?你这几年是怎么过的,要不要详细跟我说一说?”
柒休觐崩溃的暴跳如雷,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红杏出墙?我红杏出墙……我不守妇道……你不是也一样?那个千金小姐不是都跟你成亲了吗?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我跟你不一样!那是不一样的!那不一样呀!”
“有什么不一样?难道你还能是被强迫的?就算你是被强迫的,一次强迫,两次强迫,难不成次次都是被人强迫?你以为你是天仙吗?”柒休觐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淡定如局外人的样子,满腔的委屈和羞愤,上前往门口推搡着他,“你不知道,你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欧阳谦看到柒休觐委屈的嚎啕大哭,心底像是有根针在扎,轻而易举的控制住她推搡的双手,轻声问道:“外面的传言我都可以不信,你告诉我,这几年里发生的事,你对我没有感情了吗?”
柒休觐大力的反抗,想要挣脱他的桎梏,却始终挣脱不开,恼羞成怒的吼道:“你这种只会看我笑话的卑鄙小人,你都要娶别人了,还在我这儿问什么感情不感情,你要点脸行吗?我自己的事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我不守妇道……呵呵,我不守妇道……哈哈哈……”满屋都是柒休觐痛到极致的苦笑,欧阳谦攥着她的手腕,“我只想知道真相,你说,我就信。”
“欧阳谦,你都已经有别人了,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柒休觐再次挣扎,欧阳谦却死死的攥着她的胳膊,掐出了一道深深的红痕,柒休觐不想将自己的弱势显露于人前,破罐子破摔的道,“对,我红杏出墙,我不守妇道,我自甘堕落,你听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你能不能放开我。”
欧阳谦审视的目光看着她:“为什么?”
“我本就是这样的人,你回来的第一天,我不是也千方百计的想勾引你吗?不管是你,还是别的什么人,对我来说都一样。”
“这条路,你已经决定了,不回头了?”欧阳谦低头看着她的发旋,“哪怕有一条岔路能再次走到我身边,你都不愿意?”
柒休觐想放声大笑,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却只有苦到倒胃的苦笑。
欧阳谦慢慢松开了她的手腕,上面几条发紫的手指印。柒休觐揉着手腕,喘不过气一般无力的说:“请你离开我的房间,并且以后别再来。”
“我真是看不透你了。”
柒休觐冷笑一声:“我更觉得我眼瞎。”
一整个早上她就头疼的要命,现在看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头更疼了。她累的都快吐了,没有精力再跟他虚与委蛇的扯皮,毫不避忌的脱下了外衣钻被窝了。
欧阳谦缓缓踱到她的床前坐下,一只手掌撑在床上,身体微微的往里倾斜着:“我听说女人过了三十岁就明显见老,现在看来,他们说的果然没错。像你,三十多岁的人了,本来还有的那一点韵味儿全都没了,脸蛋比以前还要丑。”
柒休觐闭着眼睛,毫不在意的回击:“呵,丑俊都轮不到你养,你较真什么。”
“是轮不到我养,我只是为你将来的夫君担心,又能吃又能睡脾气还不好,他以后的日子要怎么忍受过去。”
“轮不到你操心,又不吃你家大米,不睡你家床,你管的还挺宽。”柒休觐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一早上就没精神,现在又大吼了一通,哭了一通,她是真困了,没工夫跟他闲扯,“请你出去,被人看到了会去跟你未婚妻打小报告的。”
柒休觐听到欧阳谦抬步离开的声音,起身下去锁上门,再回到床上,身体极度的疲累让她来不及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转眼间就睡着了。过了一会儿,欧阳谦又走了进来,拨弄了一下她额前的头发,没想到她那么快就睡着了,手指滑过她的眉毛,她的眼睛,这个人的容颜一如往昔,只是比以前更成熟,更像个大人了。
欧阳谦掀起被子自己也躺了进去,双臂搂抱着她,脸颊在她头发上蹭了蹭,然后一起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