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我现在不是皇家的儿媳妇了,自然没脸要这些。”
“这些年,义父给了你不少金银首饰吧?”
“是的。”柒休觐很坦然的直视他的目光,“钱财药物,给过我很多次。但那些都是义父给我的,不是你给的,你没有权利过问。”
“给你的那些钱,你都花掉了吗?”
柒休觐奇怪的道:“没有,我都留着。”
“很好,把它们给我吧。”
“……”柒休觐无语,“你一定要跟我算的这么清楚吗?一点便宜都不能让我占?”
“不是你说的要一刀两断?那你还怎么好意思拿着那些东西。”
此时事没来,柒休觐也没个概念,火气冲顶,脑子一热,就回了营,欧阳谦紧跟其后,只见柒休觐从衣橱里将一个首饰盒搬了出来,重重的砸到桌上:“还给你!都还给你!”
欧阳谦大致看了一下,那首饰盒里有金锭,有银票,还有不少发簪首饰,那些银钱想必是义父给的,那些首饰想必是筠姨送给她戴的,可那成色,一看便知她大概从来没有戴过。所有的银两首饰加一起,竟高达十万两之数。
欧阳谦别扭的问:“义父给你钱,你怎么都不花?筠姨给你首饰,你也不戴。”
柒休觐没好气的道:“还好我一文钱都没花,否则我不得把头揪给你!好了,现在钱都还给你了,我可不欠你什么了!”其实她下意识里觉得义父给她的这些东西,并不属于她,所以这些年来,她花钱也只是花自己的月俸,从未花过义父给的一文钱,也从未戴过那奢华的首饰。偶尔她会想,或许自己戴上那些首饰,打扮的出挑些,刚来营里那两年,应该也不至于那么受气,毕竟随随便便一支发簪,可能就是大家几十年的薪俸,戴出去多有面子。
可是,不是自己双手挣来的东西,总觉得不踏实,她也向来不喜欢招摇过市。
欧阳谦走上前一步:“我真不明白你到底跟我闹什么,以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只要你回来,我依然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
柒休觐简直都要被他这副宽容大度的嘴脸给弄吐了,她往后退了几步:“谦王殿下大度又多金,还是把这恩惠留给别人吧,我够不着您的门槛。”
元臻去了欧阳谦的府上,欧阳谦给他泡了茶递过去:“义父。”
元臻呷了口茶,说道:“你把事情跟休觐说清楚了吗?我怎么看着那孩子有点奇怪?跟我那么生分。”
欧阳谦垂眸:“我们小辈之间的事,不敢劳烦义父操心,我能处理好。”
“休觐这些年来,为国出力,战功赫赫,你别让她受委屈,好好待她。”
“儿子知道。”
“尤国近日来也有动静了。”元臻累得喘了口气,“刚平复了段国,尤国又开始不安生,真是没有消停的时候。”
“儿子派去的风云特使也有来报,恐怕不日后尤国就会变天。”
“说起来,这几年你身在段国,也是辛苦了。”
“为元国,不辛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六年前欧阳谦被顾之川掳去了段国,他韬光养晦,放低姿态,用了五年的时间,巧妙的避开了段毅的监视,在段国各地培养了自己的人,几次民间传言段国会于五年后灭国,弄得军心动荡,段毅怀疑他,但偏生抓不到把柄,欧阳谦用了一招离间计,成功策反段国的士兵。本身顾之川虽然为段国卧底在元国多年,但这么多年的潜伏,谁都会有疑心他是不是被策反了,欧阳谦几次搞点小动作,顾之川就不受段毅重用了,顾之川明白过来时为时已晚,他也没了动力继续斗下去了。
而欧阳谦,连段言彻都给策反了,段言彻知道他在段国各处都有了自己的人马,只待时机成熟,便四处收网,他也明白这个局面是段毅咎由自取,但还是希望欧阳谦能留他父皇一命。
段言彻带着两壶美酒来找欧阳谦,两人相对而坐。欧阳谦轻轻笑着,有几分讽刺和寒凉:“没想到我们还会有这么对座的一天。”
段言彻原姿势不动,抬着眼皮,顿了顿:“我父皇为人毒辣,近几年早已军心不稳,其实,我已看的透透的,他早就失了民心了……可是,我真不希望有这一天……”再次举壶饮尽壶中酒,望着天上的明月,和空中摇曳的竹林,心中升起无限苍凉之感。
“如果令尊有一丝一毫的恻隐之心,一切杀戮皆可免。”
两人相对无语,只是默默喝着酒,各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