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都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半夜醒来就摸一摸旁边的人,生怕她沉睡过去九九有什么异常自己不知道,然后一觉醒来九九就凉了,有天梳头的时候柒休觐望着木梳上掉下来的大把头发,背着九九偷偷的抹眼泪。
柒休觐侧躺着望着放置在枕头前方的钥匙,手指在上面摩挲来摩挲去,不是没想过卖了广州那处房子,那房子虽然是欧阳谦买的,但房契上写的是自己的名字,那时候欧阳谦为了让自己安心,做了很多。可是这几年不管再难,她都不愿意卖掉他们的家,那里存在着他们一起生活过的痕迹,有太多对她来说美好的记忆,她不愿意让别人住进去,哪怕这几年一直空着,哪怕卖了那房子就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她还是舍不得。
可是现在……这好像是能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了。
苏九见柒休觐的手指来回摩挲着钥匙,眼中有落寞不舍和纠结,揽上她的肩:“你在想什么?”
柒休觐老实交代:“我想把广州的房子卖了。”
“你舍得吗?”
柒休觐沉默了一下,道:“反正不会再去住了,舍不舍得,也没什么分别。”
“你不舍得,就不要卖,那里也有你很多美好的回忆。”
“只是回忆而已,回忆没有人命值钱。”柒休觐回过身搂着她,脸颊埋在她身体里,闷闷的道,“我今天回广州,你等我回来。”
“……好。”苏九应道,“如果你不舍得,我不希望你勉强自己。”
柒休觐回去之后才发现房子已经被转移到欧阳谦名下了,白跑一趟,柒休觐气愤不已,问是什么时候转移的,就是最近这段时间。就算要改房契归属人,不是应该自己也签字按手印才算成立吗?果然有权有势就是可以罔顾律法,看来他这次有备而来,一点便宜都不想让自己占了。
柒休觐又连夜赶回了军营,找到欧阳谦的住处质问,齐淮觉也在那里,欧阳谦在看军务,她就乖顺的趴在他肩头,视线也顺着他的视线在看,烛火幽暗通明,闪耀着温馨的光芒。
察觉到有人过来,欧阳谦抬眼望去,柒休觐就脸色僵硬的在三米外站着,齐淮觉见状从欧阳谦身上起来,打量的看着她。
柒休觐清了清嗓子:“不是故意打扰你们小夫妻的,只是……”指尖挂着一串钥匙,“我想问殿下一声,广州那处房子,当年明明是在我名下,为何如今转移了?”
“我买的房子,我不能收回吗?”欧阳谦面无表情的说道。
柒休觐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我不是贪图你什么,如果没有紧急的事,房子我可以归还,但是现在我很重要的人生病了,需要这笔钱救命,人命关天,能不能……”柒休觐弯下腰去,“请殿下发发慈悲。”
“用我的钱,养你房里的人,我还没大度到这种份上。”欧阳谦放下竹笺,“既然你过来了,就把钥匙还给我吧,正巧阿觉也缺一处散心的院子,就送给阿觉了,好吗?”
欧阳谦和齐淮觉相视一笑,柒休觐深吸一口气,自取其辱到这种地步,她也知道要钱无望了,便把钥匙放到了桌上:“钥匙,还给你。那处房子里我的东西,找人打扫的时候扔出去就行了。”说罢转身离开了。
欧阳谦捻过钥匙,缅怀的看着,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转而握在了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