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晋升的官职已经告一段落,高峰眼巴巴望着的陇安元帅一位,还是让碧洲成给了清廉,高峰心内不平,去找了汪乔商量对策:“汪帅,前阵子你跟我说,陇安空缺的元帅一职我能补上,现在结果如何?还是让清廉抢了先。”
汪乔精明的眼睛忽闪了一下,给他倒了一杯酒:“老弟,你别急啊,清廉跟着碧洲成三年了,身为他的亲信,肯定会优先提拔自己人啊,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不还有一个空缺吗?你只要把握住明年的机会,也能跻身元帅之位。”汪乔这是在故意挑拨,明明高峰也是碧洲成一手提拔上来的,偏说清廉才是碧洲成的自己人。
高峰半是苦笑半是嘲讽的道:“还有一个空缺?你以为那空缺轮得到我吗?如果碧洲成属意于我,今年就会把我和清廉一并提到元帅之位,不提,就代表他另有想法,如何能保证一定会给我。”
汪乔嘿嘿一笑,奸佞的笑道:“你是想说,碧洲成会把这位置留给柒休觐?那不过是个女人,又参军时间尚短,你怕什么。”
“参军时间短又如何,还不是六年就爬到了将军一位,若是这最后一个元帅之位归了她,那我真是晋升无望了,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老弟,你别灰心啊,老哥还等着你帮我一把呢,真让柒休觐坐了这位子,陇安四个元帅,三个都是向着碧洲成的,只有我一个人孤军奋战了啊,那我接下来的路还怎么走?这三对一,我可没有十足的胜算,我们的财路,可就断了。”
高峰有些灰头土脸,汪乔续道:“其实老哥提醒你一句,与其卖力的表现自己忠君报国,不如斩断他的候选人,一了百了。”
高峰抬眼看他一眼,汪乔微挑眉毛,笑意已经消失,他是认真的。
高峰磨了磨牙,心里也在掂量。汪乔靠他近了近,压低声音说道:“你我参军已经将近三十年,都没有进元安军,那妮子参军第三年就进了元安军,说实在的,你心里都不难受吗?碧洲成这明显是厚此薄彼,偏心偏的也太明显了。你以前可都是忠心耿耿的为他做事的,结果他是如何待你的?提拔了清廉,处处压你一头,什么立功的事情都交给他,又危险又艰难的事就交给你,换了是我,我早八百年就反了。”
高峰低垂下眼帘,回想起过去的二十多年,哑声道:“其实,自我参军以来,元帅待我,也不算差,只是……”只是自己被利益熏心,早已没有了回头路,他若放弃上位,止步于此,那边恐怕会断了与自己的合作,检举自己这几年的贪污受贿,自己也没有活路了。若要争取上位,就不得不害人性命,杀出一条血路。
想起五年前,高峰被人盯上,汪乔素来与他相交不深,高峰不喜八面玲珑之人,与他交往一向是淡淡的。那日汪乔来找他,问他:“今年晋升的人里,你想不想为自己争取一把?你这将军也坐的有些年头了吧。”
高峰下意识的觉得没什么好事:“汪帅的意思是?”
“我今年升陇安军营的元帅,咱们营里的元帅之位,我可以举荐你担任。”
“汪帅何故如此待我?比我有才能的人比比皆是。”
“自然,推举你上位,也是有代价的。”汪乔朝他耳语几句,高峰震惊的回头去望他,一时间分不清这人的存在到底是真是假。
汪乔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头看中你,也是你的福气,你好好想想吧。”
汪乔走了之后,高峰在原地坐了很久都没离开,此时留给他的只有两条路。一,为陇安黑恶势力效力,自己高升元帅一职,通过职位谋取私利,以及在官场上给他们打掩护。二,脱下这身军服,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前二十多年的积累,全都烟消云散。
高峰没有家世,孤身一人,参军这些年,也与官府合作过打压黑恶势力,可那势力就仿佛燃烧的火焰,压一下,那火焰只会燃烧的更高。官府无法彻底将黑恶势力扫除,而自己也无法与他们抗衡。
汪乔轻轻的嗤笑一声,随即又掩饰了自己的哂笑:“老弟是个感恩的人,卖官鬻爵,官商勾结又不是从我们这才开天辟地第一遭,但凡身居高位的,没有一个人手下是干干净净的,没什么好愧疚的。你记得元帅的好,他可不记得你的好,我们与那边都是利益捆绑在一起的,不得不费尽心思的往上爬。碧洲成不是有意想恢复柒休觐的官职吗?你若想上位,我倒是有个主意,就看你想不想干了。”
高峰抬起眼睛,眼底一片血色。
临川分营的几名将军悄然不知所踪,汪乔派遣她去临川看一看,柒休觐有些疑虑,说自己现在已被革职,只怕不好私自处理军务。汪乔却说这是个好机会,她悄悄平了这事就有个由头跟碧洲成进言,让她恢复官职了。柒休觐去了临川,听了他们说的情报,牵着一只搜救犬去了几十里外的荒山。
搜救犬嗅着地面上的气味,引领着他们搜寻几位将军的下落,在一处山峰的侧面,它停下了脚步。
柒休觐看到那边几位将军都绑在了架子上,几位小厮在生火,定睛一看,那背对着他们的人竟是鬼酆!她恍惚想起,当年那个女人就热衷于吃那些长相秀气的男人的肉,顿时胃里一阵翻涌,就要呕吐。后面跟来的人见状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