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世康走上前去搂住她的肩膀往里走,一边示意阿钊封锁大门,低声笑道:“不就是想要一个婢女吗?这点要求我都不答应你,不是太过分了点?”说着勾勾手示意后面的人跟上来,“你不是腹痛不止吗?我给你带了些滋补的汤药,你喝了好好睡一觉,养好了身子再说。”
柒休觐僵硬的被他搂着,也不敢反抗,直至走进屋里站定,然后松开了安静的手,安静看见纳兰世康的眼神就吓得直往她身后躲。纳兰世康笑着端过那一盏茶壶,倒进了杯子里,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扑鼻而来,柒休觐皱了皱眉头,道:“好,药先放这儿吧,等稍稍凉了我再喝。”
纳兰世康的笑容已然不再掩饰的狠毒:“那可不行,药要趁热喝尽了才好,为夫也是为你好,还是喝了吧!”
柒休觐见他使劲往自己嘴上怼,一把推开了他的手,却又被他马上扑到了地面上,扼制住下巴,拿着壶直往嘴里灌,柒休觐被呛得脸颊通红,有些药汁倒进了鼻子里,辛辣窒息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纳兰世康边灌药边发疯似的大笑:“你这贱货还真是让我吃惊啊,我让人去问了镇上的大夫,她们说三年前刚发觉你怀孕,你就喝下了一碗堕胎药,你这谎话编的是一套一套的,小小的女子怎么就这么狠毒啊?知道我给你灌得是什么吗?是红花,你敢杀我儿子,我就让你终生不能再受孕!”
柒休觐呛咳不止,眼泪被逼的夺眶而出,她的四肢都被他压着动弹不得,他说的话也是听一半漏一半,突然间压制着自己的力量就消失了,紧接着自己痛苦的根源也被掐断了,安静呜呜哇哇的弃掉手上器物的残骸,哆哆嗦嗦的去扶她,她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去拿那个瓶子。那跟过来的小厮被这场面吓得不知作何反应,又或许,只是装作被惊吓到言行失状。
柒休觐捂着喉咙咳了几声,然后立刻把鼻子里的药物都擤出来,大口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望着地上晕倒的人,后脑勺一大块血迹,柒休觐不敢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只随手扯着自己的外衣把脸上的秽物都擦干净,起身看了那小厮一眼,小厮往后退了退,柒休觐想了想,一个手刀劈晕了他,然后拽着安静的手拔腿就跑。
刚出了门就被人拽进了另一间屋子,一屋子的姑娘在地上跪作一团,纷纷哀求道:“姑娘也救救我们吧!我们知道你是来救这位姑娘的,求求你发发慈悲,也救救我们吧……”
柒休觐一时间有点懵,望着地上的这些女子,有尚在妙龄的,有年逾四十的,都是满脸的凄惶和泪花,不知已被困于牢笼多久。犹豫间忽然想起自己当年求人放自己走的那种绝望,苦苦哀求,却从未得到回应,她每每望着这基地里的种种结实的构造,想自己就算承受了所有的屈辱,却还是永远无法逃离这里,那种绝望像是勒紧了人心的藤蔓,将那鲜活的心脏一点点的扼杀。
如果不是元帅和阿聪不放弃的找寻自己,或许……自己要么就是被折磨死,要么就是不堪受辱自裁于此。
现在看着眼前这些女子哀戚的目光,觉得身上缠绕了层层的责任和负累,以前出去了便只顾疗愈自己罢了,如今再回来,看到曾经也饱受折磨的她们,她忽然生出了一种责任感。
“我孤身一人前来,且没有规划,这次不能带你们一起走,等我回来,下次一定带你们走!坚持住,活下来!”
“好!”那些女子纷纷燃起了希望,眼睛里重现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