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纳兰世康知道了基地里的女子被人救走、基地被烧毁的消息,怒火中烧的召来了人询问。自从柒休觐带安静离开以后,基地进出的每个人都要核实身份,发生这样的事,只能是内部人员出现了问题。
那些狐假虎威的手下一下子打残了好几个人,纳兰世康逼问他们是怎么看守基地的,那些守卫战战兢兢的回话:“公子,那日是钊哥过来,说是要看看这批女子的成色,后来,后来基地就被烧了……”
阿钊拧眉,看了一眼纳兰世康,撸撸袖子就要上去揍人:“你他娘的说什么胡话!”
纳兰世康拦住他,对那跪着的人说道:“你接着说。”
那人横竖都是个死,只能说道:“是钊哥,没错啊,小人不敢撒谎……”
纳兰世康的脸色扭曲的变了变,阿钊解释道:“公子,昨天我替您去永定分基地跑了一趟,怎么会有时间再回来呢?何况怎么可能是我放火烧了基地?”
纳兰世康想了想,又问道:“那个逃跑的小哑巴呢?”
“咱们的人找到了她,原来她是咱们基地里看门的小厮安瑞的妹妹,咱们的人想把她带回基地,他们誓死不从,已经被杀了。公子,是那个女人,杀了我们那日去搜捕的兄弟,会不会是她,假扮成钊哥进来的……”
纳兰世康这么一想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他扯了扯衣领,点点头:“我还没来得及找她麻烦,她自己找死,行啊,永生基地层层壁垒,挡不住一个娘们儿。”出了这事,他不仅自己损失惨重,还要想怎么跟上边儿交代,磨了磨牙,转身走了,示意阿钊解决掉他们。
阿钊和他的手下们将那些人都杀了,一个活口都没留。
碧洲成知道了这事,传了柒休觐过来,见她这么憔悴脆弱的样子,心里十分难受。
“这件事不是靠你一人之力就可完成的,休觐,你决定好了吗?你差不多已经从那个噩梦里走出来了,现在回去面对……你那么害怕,我不想让你再跟那些脏东西接触。”
“如果元国律法无法捍卫公义,我愿意献祭我的生命。那些人渣不值得,但那些姑娘值得,她们本可以有阳光灿烂的一生,我不能让她们被那些渣滓毁了,只要我去做,她们就有可能获救,有可能与家人团聚。”
“你打算怎么做?”
“收集他们的罪证,收集受害者的口供,对簿公堂。”柒休觐望着碧洲成,坦诚纯粹到极致,“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成败与否,无愧天地。若是我此次会遭遇什么不测,唯一愧对的,就是你对我视如己出的栽培,但这条路,我必须去走。”
柒休觐朝他深深的躬身,良久都没起来,碧洲成的喉咙仿佛被什么掐着,柒休觐起身就打算离开了,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碧洲成突然叫住她:“休觐。”柒休觐回身去看,碧洲成道,“有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向我开口,别一个人扛着。”
柒休觐笑得无比好看:“放心吧,不会跟你客气的。”
柒休觐走访调查那些被害人家,收集了部分口供,和一些愿意出庭作证的人,这些天她也通过自己的手段,得到了他们买卖人口的冰山一角,送去了衙门。衙门传唤了纳兰世康过来,两人于公堂对峙。
那些摇钱树被她挪走了,基地被放火烧了,纳兰世康还没找她算账呢,见她竟然把自己告上了衙门,此时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柒休觐还是对他感到非常畏惧,公堂之上都不太敢看他:“参与永生基地地下交易的名单都列在了这里,种种罪行和买卖贿赂皆是实情,请大人过目。”
“堂下百余人皆是见证。”回身去看,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纷纷一副躲闪的神情,柒休觐有些惊讶,看向纳兰世康,发现他嘴角始终噙着笑,这才发觉那些人肯定都被威胁了,断然不敢说,县官无奈,柒休觐气愤的狠狠咬牙,这场案子就以证据不足暂且压在了这里。
纳兰世康整理整理自己的衣领,气势逼人的走到柒休觐跟前,柒休觐止不住的往后退了退,他哂笑着:“告我?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然后低下头附在她肩上,耳语道,“这个衙门都是靠我们家养着的,你说,他会怎么判决啊?”
柒休觐压抑的道:“我一定会看着你把牢底坐穿!”
纳兰世康一把将她推了出去,嗤笑一声:“跳梁小丑!”然后大步走了出去,阿钊连忙给他递水扇风整理衣裳,柒休觐红着眼眶看着他得意洋洋的背影,心中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以为供上了这些证人和证词就能将他们连根拔起,他们都是官商相护,自己一个人凭什么能撼动他们?
等出了衙门,柒休觐失魂落魄的走了一小段路,却发现纳兰世康在胡同边斜倚着等着自己。柒休觐起了警觉之心,纳兰世康嗤笑着走上前去,柒休觐几乎想拔腿就跑,可还是强逼着自己立在原地,纳兰世康挑眉道:“告我?嗯?三年前你不过是我□□的一个小骚货,你忘了被我随意摆弄的时候了?忘了朝我学狗叫的时候了?你行啊,有胆子跟我对着干,放走那些女人,谁给我挣钱?你不是想告我?今天我就让你知道,陇安的王法是姓柒还是姓纳兰。”说着便拽着一个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