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照祖宗规制来说,自己一个妾室,总是霸占着王爷的时间,定是要被说狐媚惑主,要被罚的。齐淮觉虽然一直没有吭声,但保不齐心里会难受,她爹又是一品的高官,自己哪里得罪得起。恩宠这种事总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并不能保证自己一直能盛宠不衰。想想自己这样的性子,这样的年纪,很快就会被人厌烦的,他一烦,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到时候怎么被细碎的折磨,还不是齐淮觉的事。
柒休觐摸着欧阳谦的侧腰,低声道:“殿下,你平时回来,应该多陪陪王妃要紧,她才是你即将迎娶的正室妻子。”
欧阳谦迷迷糊糊的应下了。
欧阳谦累极了,躺床上就睡着了,柒休觐却失眠了一夜,翌日一大早柒休觐就起来练了一个时辰的功夫,然后打算去院子里逛逛,路过花园之时,看到她们几个娇俏的围着欧阳谦打转,一会儿给他喂吃的,一会儿给他捶肩按背,莺莺燕燕围了一圈,欧阳谦更是一边喝着送到嘴边的美酒,一边搂着明艳的女子轻笑,看起来陶醉不已。
柒休觐心中涌起一阵邪火,直烧的她心脏一阵痉挛,果然,那些手段都是他在别的女人身上玩剩下给她的,她勾起一抹惨淡的笑容,转身欲走,撞上了一个人,他虚扶了她一把,轻笑道:“没事吧?”
柒休觐看到他的长相有几分眼熟,可以前也没见过他,看他一身衣装华贵不已,就知他身价不菲,八成是来跟欧阳谦谈生意的,略福了福身:“不妨事,不好意思,冲撞您了。”
何所玉轻浮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番:“你是元兄的新宠?”
柒休觐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啧,不是?可是以前没见过你呢……”何所玉摸着下巴,望了望欧阳谦所在的方向,又望了望她,“你要是新来的,不至于这么不懂规矩,看见元兄左拥右抱就吃醋吧?”
柒休觐冷淡的道:“阁下若是没有旁的事,我先告辞了。”
何所玉用扇子挡住她的去路,语气稍微严厉了几分:“放肆!还从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是活腻歪了不成?本公子就是好奇,你刚刚对着元兄露出那样厌恶的神情,元兄可知晓吗?”语罢不由分说就将人拽了过去,柒休觐气愤不已,甚至想抓着他的胳膊给他摔到地上。
半路上欧阳谦就见到他们拉拉扯扯的过来,脸色立刻阴沉了下去,站起身来:“哟,所玉兄来了,这是哪一出,我倒是看不懂了。”
何所玉将人拉到跟前了,才松了手,整理了一番衣袖:“元兄有所不知,这女人在暗地里看着元兄,脸上露出的表情却好似要吃了你一般,小弟看见了,就想着告知元兄一声。”柒休觐捂着手腕微微弯身,看起来很疼。
“哦?”欧阳谦瞥了他一眼,走到柒休觐跟前,撩起她的衣袖看了看,手腕被捏的发红,估摸着是柒休觐刚刚反抗力度太大导致的,所幸没什么大事,悄悄捏了她一把,“你瞪我干什么?”
柒休觐抬眼瞪了他一眼,忿忿的抽回手来,跟谁拗气似的站在一旁不说话。
欧阳谦暗自捏了她一下,不省心的回过身来,对着何所玉笑道:“小妮子比较任性,所玉兄不要见怪,暗地里瞪我,左右不过是吃醋罢了,跟个妇孺没什么好计较的。”
“元兄就是仁慈,若换到我手里,必定一顿鞭子抽的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扇子轻轻敲打着手掌,说出的话却如同蛇蝎,“这些下贱的玩意儿,连主子都伺候不好,还敢使小性子,就是欠收拾。”
欧阳谦应和着哈哈大笑:“论起抽鞭子,你可不如我,来来来,坐下,我新开封了一坛好酒,特意拿出来招待你的。”
“元兄可真大方,小弟一闻,就知道是珍藏几百年的好酒。”几人纷纷落座,只剩下柒休觐一人站在原地,难免有几分突兀,柒休觐略一踌躇,就打算抬步离开了,何所玉却是跟她较上劲儿了似的,出声阻止,“诶?元兄发话让你走了吗?到底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东西,这点礼数都不懂。”
欧阳谦淡淡的道:“她不喜欢这些热闹的场合。”然后扭头对柒休觐道,“你先回去吧。”柒休觐转身就走,又被何所玉挡了去路,咧着嘴一笑,“这张脸,比得上你身边任何一位的姿色吗?你还这样纵着她,当心宠坏了。”
欧阳谦垂下眼帘,冷冷的道:“你对我的人很感兴趣啊。”
何所玉一点被拆穿的尴尬都没有,扇子点在柒休觐肩膀上,带了点流氓的笑:“你也知道我喜欢玩什么,我最喜欢这种类型的了,不出七天,保准儿让你刮目相看,怎么样,元兄,送我玩玩?”
欧阳谦沉默了一会儿,蓦地嗤笑一声,脸上却一点笑意都没有:“所玉兄还是克制一点的好,当心死在女人床上。她是我的人,这种不着调的话,以后还是少提为妙。”何所玉略显吃惊的呆滞了一下,他还从来没有被这样不客气的怼过,当即就松开了按压着她的力道,收敛着笑道,“是小弟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