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们身份差距这么大,真要跟了他,被弄死也找不到人去说理了,你帮帮我,就说我染了疾病,治不好了,这样他也不会花钱养着我了……”
樊大夫听完无奈的叹了口气:“唉,我看着你俩也并不般配,那行吧。”
但樊大夫还是尽了她医家本分,为她又做了个检查,发现她底子修复的不算好,但也算不上坏,如果多喝些补身的药材,还是有修复的可能的,该劝诫的都劝诫了,但是说到说谎这件事,她脸色复杂了几分:“他会找我给你看,也会找别人给你看吧,如果说法不同,他……”
“有这一天了再担心也不迟,他们这种人表面衣冠楚楚,手腕却都是很毒的,你看他大家大业的,我一介平民如何能抵抗?只希望他听了你的说词能放我走。”
樊大夫跟她串通好了供词,说与欧阳谦听去,欧阳谦递给了樊大夫一枚银锭,只哑着嗓子说让她给开些补身体的药,其余就没说什么了。樊大夫接了钱开了药单,欧阳谦说吩咐江池月去取,樊大夫就看了一眼柒休觐,离开了。
“你果真,好不了了。”欧阳谦跌坐在凳子上,眼睛红了一圈儿,“果真,不是骗我……”
“对,我好不了了,我对殿下已经没有用处了,您还是放我走吧。”
“用处?你以为我把你留在身边,就是为了那种事?”欧阳谦眼底血红一片,看着柒休觐的眼神充满了怨念和悲戚,“罢了,罢了……你这病最起码不会危及性命,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我想睡了,你出去吧。”
欧阳谦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走,柒休觐翻过身看他远去的背影,心里仿佛蒙上了一层灰雾,裹紧了身上的被子,还是由内而外感觉到寒冷。
到傍晚时分,江池月来叫柒休觐去吃晚饭,柒休觐睡得迷迷糊糊,觉得头疼的难受,嗓子也好像要着火了似的干燥,拿过床边小桌上的茶杯喝了口凉茶,清了清嗓子:“能不能麻烦你告知殿下一声,就说我身子不适,不便去用膳了,请他们先吃吧。”
“这……”江池月犹豫了一下,“您是生病了吗?您还是不要去拂他的逆鳞了,不然……这日子更不好过啊……”
欧阳谦回去后就跟吃了炮仗一样,底下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做错了什么事就被发落了,江池月心里明白,这根源,还是在柒休觐这里。
柒休觐身体不舒服,不想再被这些琐碎的规矩束缚,片刻间语气中就带了丝哭腔:“我不想去!麻烦你跟他说一声。”
他见此,只得说好,就退下了。
柒休觐又喝了口水,想着自己近些日子怎么老是不舒服,不是头疼就是头晕,难道真是心情抑郁导致的?还是,毒素依旧存留在体内,没有清理干净?郁闷的翻身搂抱着被子,脑袋昏昏沉沉的,心里也空落落的难受,连有人进来也不知,一个沉重的身体从身后钻进被窝抱住了她,柒休觐嘤咛着扭动着,他的胳膊却越缩越紧,好像要把她勒入骨髓的力度。柒休觐被他搂的喘不过气来,身体也完全动不了,眼睛湿了一片:“欧阳谦,你别抱我这么紧,我喘不过气来。”
欧阳谦呼出的气息落到她脖颈后侧,喘着粗气道:“怎么不来吃饭?”
柒休觐吸了吸鼻子:“都说了我不舒服。”
“药在锅里煮着呢,我抱你紧一点儿,发发汗就好了。”
他越是对她温柔,她的心里就越是空洞缥缈,眼泪缓缓溢出来:“我想自己睡。”
“我抱你一下都不愿意?”
“不愿意。”
欧阳谦身体一僵,搂抱着她的动作一滞,慢慢放开双手来,自从重逢以来,她的眼神中就充斥着对自己的反感和拒绝,留给自己的永远都是代表拒绝的背影,便是一个笑容都吝啬于给自己。欧阳谦将她肩膀掰正过来,看着她溢出眼眶的眼泪,发出了泣血般的控诉:“待在我身边就让你这么痛苦?!我连你一个笑容,都不配再拥有了吗?你能对着他们每一个人笑的那么好看,为什么……我一没有强迫你,二没有去找他们麻烦,我已经拼了命的在克制自己,你到底还在哭什么!”
欧阳谦捂着脸颊发出猛兽濒死般的嘶吼,喉咙里巨大的抽噎声和一颗颗掉落下来的眼泪震得柒休觐呆了呆。欧阳谦还是起身离开了,柒休觐躺在床上,望着屋梁,眼中没有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