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做了错误的决定,她轻轻启口:“别喝那么多了,伤身体……”她看到欧阳谦的身形明显顿了顿,立即闭上了嘴巴,谨慎的不再说话。
欧阳谦赌气似的,故意起身打开房门,轻唤道:“几位姑娘,过来斟酒。”
方才离开的那几位,施施然的走了进来,打量的看了一圈柒休觐,然后坐到他身边,嬉笑着给他倒酒。没人在意柒休觐是不是很尴尬,她杵在那一会儿,不想被忽视似的,坐到了最边上,旁边浓妆艳抹的姑娘戏谑的瞅了她一眼,柒休觐顿时觉得脸颊滚烫。也是,她这种姿色,任谁也想不到能做这个。
她完全不懂的如何争宠,只是有样学样,看到她们喂他喝酒,她也倒了一杯酒,笨拙的递到他面前,不自然的道:“公子请再喝一杯吧。”
他瞄了一眼,却只跟那几个小姑娘说话,手指头勾着那少女的下巴:“喂我喝那么多,诚心想灌醉我是不是?”少女娇俏可人笑了两声,将酒杯递到他嘴边。
柒休觐尴尬的放下了酒杯,过了一会儿,自己一口闷了那杯酒。
柒休觐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别扭什么,不是应该坦然的看着她们是怎么侍奉的,然后好好学吗?心里那股憋闷,来得真是莫名其妙。她在心里不住口的骂自己,什么难听话都骂了一遍,要不是有人在场,她都恨不得使出全力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看能不能认清现实,好好端正自己的心态。娘亲的安危都在他的手中,什么都没有娘亲活命重要,她为什么就是不能乖巧一点,露出个笑脸呢?
待到中午的时候,姑娘们说道:“公子,中午了,奴家去吩咐厨房做饭,别饿着您了。”他分别打发了赏银给她们,她们就乐呵呵的退下了,欧阳谦站起身来,一个踉跄,柒休觐瞅准机会搀扶上去,欧阳谦歪头看她一眼,她讨好的笑了笑,欧阳谦闷闷的喘了一口气,心里一点也不高兴,慢慢的把头倚在她肩膀上,撒娇似的蹭了蹭。察觉到这个细微的动作,柒休觐有一瞬间的怔神,低声问,“累了吗?喝那么多,对身体不好的……”
欧阳谦的脑袋从她肩上起来,看着她,却不说话。
柒休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知失言,忙颔首道:“啊,是我多嘴了,唔……奴家扶您去房间休息吧。”
欧阳谦却是突然炸了,气恼的推开她,自己步子不稳的退了几步:“该学的不学,不该学的乱学……”柒休觐尴尬的杵在那儿,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江池月的办事效率很高,下午的时候就给欧阳谦送来了计算的账单和一把钥匙,上面写着约莫估计要花一万两左右。其实本可以不用那么多的,只是欧阳谦安排的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自然价格就不会低,而且这还只是初步预计,并不是最终的数字。
欧阳谦将那页纸递给柒休觐,她看了一眼,竟然要花一万两,心里顿时没了底,把自己连皮带骨头拆了也卖不了这么多钱,她抿了抿唇,问道:“您要花一万两,那您看我在您身边多久合适?”
“我要一直。”
柒休觐无奈的苦笑:“殿下,我今年都三十七岁了,马上都要四十了,我已经不年轻了,我这辈子没有几年是自己做主的日子,您就大发慈悲,别让我独守一辈子空房吧,我需要一个期限。”
“那你自己说好了。”欧阳谦气得鼻子都要冒烟,柒休觐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最后答道,“十年又三个月。”
欧阳谦直皱眉:“你怎么算的这么精准?”
“按以前人的出价算的。”
欧阳谦怒火窜天的道:“你那六年里到底跟过多少人?”
柒休觐的眼睫扑闪了几下,没有说话。
欧阳谦咬牙道:“十年就十年。”
柒休觐颤抖着叹了口气:“……好,只要您帮我给我娘治病,这十年里,我当牛做马,随叫随到。”
“我不需要你当牛做马,只要老老实实待着就好。”
“好。”见她答应了,欧阳谦脸色稍微缓和点,拽过她的手在手里搓了搓,软和着说道,“别担心,我一定尽全力给娘看病,你别自己吓唬自己,有时间我陪你回去看看她。”
柒休觐看了一眼与他相缠的手,以前觉得温暖的事,现在只觉得悲凉,这双手不知道这样温馨的碰过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