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休觐吃了药,在温水里泡了一会儿,刚刚又情绪激动的吼了几嗓子,现在脑仁虽然疼,但已经有了几分清醒,想挣脱开他的手,欧阳谦却怎么都不松开。柒休觐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都被掐紫了,皱着眉头问道:“你洗好了没有?可以出去了吗?”
欧阳谦被她淡然敷衍的态度整的火冒三丈:“我再问你一遍,碧洲成、林聪、薛昂,你跟他们……”
“没有的事!你要我说多少遍!”
欧阳谦沉默了一会儿,松开了桎梏着她的手,继续为她洗着身子,低声道:“那就好,他们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随随便便一个月的零花钱就是万两黄金,像他们这样的富家子弟,有钱有闲,没有不出去鬼混的,对你也不可能认真的。况且,我知道你从来都只喜欢专一的感情。”
柒休觐心想,你比他们更混蛋,还有脸提什么专一不专一,可她也只敢用眼神和表情来表达自己的不屑。
他的手却总是停在不该停的地方,说一些让她感到羞耻和兴奋的话,尤其是说那些让人害臊的话之时,他总喜欢咬着她耳朵,那低沉的声线随着耳骨传入脑中,柒休觐很难抵抗得了,苦苦的忍耐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表情又痛苦又享受,没一会儿就交代在他手上了。
等她失神喘气的时候,他就温柔的撩起水花,慢慢给她清理身子,柒休觐白天累了一天,晚上能得到这么好的放松,当即被药物赶走的困意又回来了,安静的躺在浴桶里,昏昏欲睡。
欧阳谦除了帮她,也没做什么越轨的事,事后还会温柔的对待,试图让她找回以前的感觉,柒休觐感受到欧阳谦在给她揉腰,帮她放松脊椎,眼前一片升腾的白雾,恍惚中还以为回到了从前。可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却提醒着她,一切都是她的幻觉,他早已经不是自己的丈夫了,自己现在只是他在外面养得一个情妇,他这般对待自己,也会这么温柔的对别人,自己跟那些被圈养的女人们没有丝毫区别。
这种感觉让她烦躁极了,神志回归了几分清醒,一把推开他的手,凛声道:“你到底在干什么?你花了钱帮了我的忙,让我尽到自己的义务回报你不就行了?你玩什么温情啊?你的温情还是留给那些需要的人吧!我不需要!”
明明已经面目全非,游刃有余的流连在各种女人之间,还在自己面前做出一副多深情的样子,试图用过往的温柔来唤醒自己对他的感觉,她有没有感觉都不要紧,甚至她更希望他能残忍的对待她,好让她一直保持清醒,也好过左拥右抱着别人,还拿对付别人的那套来用在自己身上,她简直想吐。
欧阳谦的眼睛里迸射出寒光,沉声道:“我看你太累了,只是帮你放松一下身体,可以让你睡得好一些。”
柒休觐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暗责骂自己,这就是你对待雇主的态度?是你有求于人的,人家帮了你的忙,你怎么敢这种态度对他?人家有钱有势,就算要纳后宫三千也有人上赶着来,你算老几?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掉脸子?要是他真的一怒之下不再给娘治病了,你哭都没地儿哭去!他对你好,你享受着就是,他对你不好,你忍受着就是,你哪来的自信对人家又打又骂的?你脑子里都是浆糊吧!
她的手按在了额头上,那药有副作用,虽然会让她精神些,可头痛却加剧了,如果能就此睡着,还好受些,可是要清醒的保持痛感,难免会觉得烦躁。
柒休觐放下手去,浴桶里的水已经有些转凉了,柒休觐偷瞄了他一眼,朝他颔首道:“殿下,对不起,我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我混账了,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欧阳谦微微皱眉,似乎没反应过来柒休觐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柒休觐低头笑笑,她只是突然看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看清了现实,钱货两清,没什么值得纠结的,好在还有个盼头,十年之后就可以彻底断了联系,熬过这十年剜心的日子就好了。
她望了一眼窗外高高挂起的月亮:“时候已经不早了,殿下明天一定也有很多公务要忙,要不先歇息吧。”
欧阳谦迟疑道:“……好。”
柒休觐去熄了灯,然后扶着他躺下,欧阳谦呼吸一滞:“你……”
柒休觐其实并不怎么会,只是以前她尽管不舒服也挡不住虔诚的奉献感,经常让欧阳谦感动,欧阳谦的手覆在了她的头发上,动情的抚摸着。
睡梦中柒休觐做了很纷杂的梦,梦里好像自己变成了一个大火炉,心肝脾肺都在火里烧,她难受的快窒息了,又隐约感觉有人在紧紧的抱着自己,她不自觉的低声道:“元帅,我喘不过气来……”欧阳谦起身惊醒,不可置信的瞪着她,柒休觐脸颊微红,皱着眉头,看起来很难受。
是她亲口说与元帅毫无瓜葛的,现在她在梦里叫元帅。一股惊天的妒火直烧的他失去理智,他强忍着把她拽醒的冲动,起身穿上衣服离开了这里。
第二天柒休觐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她以为欧阳谦去忙他的事了,也没在意。
她摸着发根,无力的喘了口气,已经很久没有梦到了,昨晚却又突然梦到了当年的事,视线里全是红色的血,模糊了眼角,元帅摸着自己的手都是颤抖的,不住口的问:“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