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的尊敬他,时时刻刻提醒他,你们是这种相互索取利益的关系,这才是他不快的根源。”
柒休觐噤声了。
“唉,也是,毕竟我们想要的东西也不一样,你想要的是真心,我们想要的,就是一生的荣华富贵,要是我嫁了个有钱的少爷啊,他天天出去鬼混我也不介意,只要给我足够的钱花就行。”
“那他的压力一般来源于哪儿?是做生意的?还是?”
“算是吧,也做生意,还有一些,是朝廷上的事,操心很多。”
“哎哟,军营里的军爷呀?这可巧了不是,这位以前正是军营里薛将军的人。”女子拉过一旁娇艳的姐妹,那个姑娘一脸的骄傲,“我以前是跟着薛将军的,薛将军听说过吗?可是财阀世家里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子弟。”
柒休觐干笑两声:“听说过大名。”
“你要是就想维护现在的关系呢,也可,其实那些男人啊,你摸清了他们的脾气,也就好多了。对于外面养着的小情人,他们一烦争风吃醋,二烦在他们没兴致的时候往上贴,只要在他们兴趣来了的时候,顺着他们心意,其实好伺候的很。要学会撒娇示弱,你爱他三分,要哄的他们以为你爱他十分,让他心软,让他心甘情愿的把钱送进你的口袋里。呵呵,当然了,像我们这种人,很少往他们身上投入感情的,说白了就是图他们钱罢了。”
柒休觐懵了:“啊?不是,要他开心吗?”
“他开心了赏你银子,你不也开心么?你开心了就更有力气做让他开心的事了,还有啊,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求他帮忙,当然要看他心情好的时候开口,这样会让他觉得很有成就感,然后你要做出一副他很厉害,很崇拜他的表情,男人不都爱这个吗?相信我的准没问题。”
柒休觐回去后考虑了很久,她在想欧阳谦值不值得自己做到这种地步。她这一生,没有福气享受人间欢乐,但若是连自我满足的资格都没有了……她不知道会不会像她想象的那般,能将心思全都放在正事上。
毕竟,这么多年,她看那些书,看那些画,情节戳到她的心尖上,她都会有感觉。这是身体的本能,骨子里的爱好,但是如果失去了这个能力,她再看那些书,会不会有种可能,也还是会感到空虚,但又无法得到纾解?那时间一久,岂不是要折磨死人了?
她将那些处理完的军务送回军营,又顺道问了营里最近的情况,营里也不清闲,还是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柒休觐身居其位,却屡屡渎职,她考虑再三,去了碧洲成的营帐。
碧洲成不在陇安,柒休觐坐在他房间里,望了一圈儿屋里的陈设,想起自己过去六年经历的点点滴滴,想起自己如何一步步从小士兵走到将军的职位,虽然从外面看到的只是官职的升降,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升这几级官职,自己背后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鲜血。
头三年她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碧洲成看重她,亲自带她,别的士兵到点起床,到点吃饭,到点睡觉,她却不行,别人都回去休息睡觉了,她却还有很多训练要完成。多少次累得吐到晕厥,多少次心脏感觉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尽管张大了嘴,却还是觉得呼吸不畅,她没有玩乐的时间,回到房间基本倒头就睡。
碧洲成管教人极其严苛,她达不到他的要求,不仅训练要翻倍,还要受罚,挨了打带着一身伤继续去训练,衣料磨在伤口上,疼得她眼泪直冒。碧洲成却好像看不见似的,标准不会因为她委屈的眼泪而松懈。
后来,他们一起去出任务,慢慢的越来越熟,看到他对人对事严谨的态度,看到元帅的眼界和心胸,元帅慢慢成了灯塔一般的存在,她知道元帅对她要求高是为她好,本来心里的那点委屈,就全都消散了。
三年的时间,连升四级,坐到了单营副将的位置,还加入了元安军,这是多么荣耀的事。她还记得当时碧洲成宣布她成为元安军一员的时候,她激动的心情,这是保护国家最精锐的队伍,她如何有幸能成为其中一员?
这是她的价值体现呀,为什么不能让她继续做下去?
柒休觐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这些愤懑和不满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会有的情绪罢了。别人凭什么要在意你在意的东西,凭什么爱惜你爱惜的职位,是自己要做金丝雀的,还要怪人家不给自己为国效力的机会,人家凭什么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