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聪看她失魂落魄的,就拽着她走了,路上没好气的道:“你现在知道他的真面目了吧?那时候还凶我,他还不是也一样,这天底下的男人就没有不花心的,你还犟不犟了?还念旧情,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陈年旧事了,人家估计早就忘了你是谁了,你还跟个傻子似的为他守活寡,为他来到边疆吃沙子,要我说,吃亏的总是你们这些看不透人间真相的傻女人。”
柒休觐压过心中的酸楚,逞强的笑道:“谁说我看不透人间真相?我可看得可太透了,阿聪,你误会了吧,我跟他现在就是那样不光彩的关系,没有感情因素,我需要钱需要好的大夫,他满足我的需要,他怀念平静安稳的日子,我就给他平静安稳的日子,两清。”
林聪气恼不过,忿忿的道:“你就是逞强。”然后低垂下眼帘,泄了口气,“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反正你跟他十年,还清欠他的人情之后,就别再跟他来往了。”
柒休觐无奈的道:“你怎么说得好像人家非得要缠着我似的,是我去求人家可怜我,求人家帮我救母亲的,是我去找的人家。人家身价在那摆着呢,一个年轻俊美的王爷,有权有势的,要找新欢还不是一打一打的凑过来,人家肯再收留我已经是念及旧情在帮我的忙了。”
“你的难过都在脸上呢!”林聪叹了口气,“算了,我今天带你来就是想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死了心,以后也就不用再上当了。”
柒休觐回去之后坐在椅子里,脑子里一直都是刚才看到的画面,甚至还想到了一些她根本没看到的画面,他跟不同的女人缠绵悱恻,温柔的亲吻,熟练的调情。
她不由自主的又开始愤怒,甚至是恶心,可是她没有任由自己这样幻想下去,而是及时止住了想象,告诫自己应该向那些女子学习,学习如何跟他相处,才能让他开心。她们看起来一直都是笑着的,从来不会垮着一张脸,很会撒娇,很会侍奉,说话娇滴滴的,走路也会小步子。
还有,床事上应该也很顺从,能让他身心愉悦,在忙公务劳累之余能得到很好的放松。
她们不管自己生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侍奉人的时候永远要知情识趣。柒休觐这样把自己换成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去想,心里就明朗多了,自己不在他身边的时候,该怎么样还怎么样,面对他的时候就把他当成老板,伺候他的时间就当成是上工一个道理。
他对自己满意了,娘亲也会受到更好的照顾,对,一定要学会讨好,学会看脸色,学会伺候人。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柒休觐起身开门,江池月恭敬的说:“姐姐,公子说,晚些会过来,想吃您熬的粥,您现在准备一下吧。”
柒休觐应下了:“好,我知道了,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应该的,对了,公子多喝了点酒,有点醉了,醒酒汤也备一份吧。”
“嗯。”
柒休觐打起精神来把自己的分内事一一做好,熬上了粥,又炒了两个新鲜时蔬,刚吃过大鱼大肉,要吃点清淡的。
事情刚做好,门口就响起了开门的声音,柒休觐连忙去门口,门一打开,柒休觐就搀上了他的胳膊。欧阳谦果然醉的不轻,走路都有点飘了,一身的酒味,柒休觐被那味道熏得直皱眉头。欧阳谦被柒休觐扶着,脚底下没准头,就依赖的把身上一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另一只手捶了捶头,哑声道:“喝多了,头疼……”
柒休觐扶他坐到椅子里,不过几步路的距离险些出了汗,然后把他的头扶正,指节有力的给他按着头皮,又给他疏松筋骨。按了一会儿欧阳谦感觉好多了,就握住了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蹭了蹭,嫌少流露出自己的软弱:“现在为了调查实情,跟什么样儿的人都得称兄道弟,去哪儿都得装模作样,真是累。不过好在有了不少进展,我以前竟没有发现,元国底下有这么多暗中勾结的关系网,真是疏忽大意了。”
欧阳谦很少跟她说公务上的事,柒休觐有点受宠若惊,低声回道:“有进展总是好的,您现在已经往各个地界都安插了自己的眼线,去获取他们的信任,抓住每个地方的要害,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将那些害人的毒瘤一网打尽了,您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欧阳谦现在头疼难受,很想与她温存一下,但是他每次听到柒休觐用‘您’这个称呼,心头就会涌上一股难言的愤怒。那种身份,只是自己将她留在身边的由头,如果不是这样,她只会越走越远。可是自己每次跟她掏心掏肺,她都会用行动用语言表达,他们之间只是互惠互利,不存在感情一说,为什么她就能那么坦然的接受这种身份……
柒休觐见他不说话了,就在心里反省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为了岔开这个话题,她就抽回了手:“我去给您端醒酒汤,您要喝粥,我也给您煮了粥,还有两个小菜,您稍等一会儿。”
欧阳谦气愤的瞪着她的背影。
把东西都端到了桌上,摆好了勺子和筷子:“喝吧,喝了头会好受一点,您以后喝酒别那么实诚,喝多了胃也会受不了。那些有身份的人在外走动,不都是会带着挡酒的人吗?您下次也带一个吧。”欧阳谦却没动,只是定定的看了看醒酒汤,又瞥了一眼她,柒休觐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