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人对于自己的情妇哪有这么看重,见他一脸惊慌的表情,就说道:“一个大活人还能走丢了不成?让你手下去看看不就得了。”
欧阳谦没心思跟他们玩笑,哈哈笑了两声:“你们先喝着,这顿我请。”然后跟着那个守卫走到了那个地方,人却已经不见了,那名留下的守卫说她已经回去了,景鸿在一个小屋子里发现了她带来的水壶。
欧阳谦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没了底,脸色猛然阴沉下来,看到地上躺着的水壶和一地的水渍,沉声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守卫知道出了这档子事,恐怕自己难逃其责,躬身道:“小人是听到了女子的叫喊声过来的,来的时候就看到几个人架着一位姑娘的胳膊要带她走,小人见情况不对,那女子精神明显不太好,就把他们拦了下来,人在这里。”
阿钊跟了纳兰世康很多年,大部分场子上的人都认识他,没人敢拦他,他便先走了。
剩下的几个小厮知道自己成了弃子,而他们一家老少的死活都在上位者的人手里攥着,纷纷拔剑自刎了。
顿时杨安阁里的小厮、陪酒的女人,都吓得尖叫了起来。
欧阳谦咬了咬牙:“让他们都给我闭嘴。”
景鸿躬身称是,然后给了手下一个眼神,他们便安抚着受惊的人进屋了。
景鸿去打听消息,几个人都惊慌的躲开了,一个扫地的老大爷,一手按着扫帚,一手捶着背:“我看见了,那个人经常来这儿,好像叫什么来着,叫……什么来着,噢,是姓彭的。”
“好,多谢您。”景鸿往他手里塞了一枚银锭,老大爷惊喜又意外,慌忙就接下了。
“公子,应该是彭杰。”景鸿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几个守卫,“都滚吧。”然后人们三三两两的都散去了,景鸿看欧阳谦眉头紧皱,就小心的说道,“彭杰做的是永生基地的生意,那地方是个人间炼狱,吃的都是人血馒头……公子,有些话属下不便多言,可是……属下觉得柒姑娘实在不像会跟人鬼混的人,而且她那么坚持一定要铲除基地,里头固然有姑娘正义的因素,可难道就没有其它原因了吗?我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公子,您跟她之间有什么话,还是尽早说开了的好。”
欧阳谦是有些疑虑,可心里担心更多,他对他们这群卖国求荣的人极为反感,还不知道他到底跟柒休觐说了什么,低声道:“你去跟他们说一声,就说我有事先走了。”
“诶,好,公子,您……”景鸿垂下眼帘,“您跟柒姑娘说话的时候,温柔一点,我看得出来,柒姑娘对您很有感情的。而且她性格又那么强势,吃软不吃硬,您对她轻声细语的,别跟她厉害,多考虑考虑她的心情,她会跟您示弱的。”
欧阳谦垂眸:“我知道了。”
“您跟柒姑娘能好好的,这多好啊,这么一个温柔贤惠,体贴入微的妻子,真是万里挑一了,您找不到比她对您更好的人了。哪有女子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在外还能征战沙场,您真的要珍惜啊。”
欧阳谦听了他的话,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我心里有数,小景,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景鸿躬了躬身,就去处理那边的事了。
欧阳谦的假身份做的天衣无缝,任纳兰世康再怎么查,也没查出一丝端倪,他忍不住想,暗中保护柒休觐的是不是他。但手下查出来柒休觐刚跟他没两天,按理说也不会是他,难不成真是林聪?除了他,他也想不到旁人了。
纳兰世康早就看林聪不顺眼,背靠着自己的爹,前些年少为非作歹了吗?少害死人命了吗?现在装什么正派人士,为了个老娘们儿,铁了心要跟纳兰家作对。
自从四年前柒休觐被救出去以后,林聪明里暗里给他们纳兰家使了不少绊子,他没有把握铲除林家,自然不能大面上跟他撕破脸。但日子久了,心里总会生出些许气闷来。
纳兰世康又想到四年前那些人跟他说,柒休觐说谦王是她的夫君,他微微敛着眉头,以前没当回事,现在回过劲儿来想想,柒休觐就算再疯也不能胡扯到这种地步吧。
“阿钊。”纳兰世康朝门外叫道,阿钊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公子。”
“你带着人,去她豫州老家,还有广州去查一查,看有没有她成亲的消息。当年那几个小厮说,她说谦王是她丈夫,我觉得未必是空穴来风,你去查仔细了。”
“谦王若是成亲,怎会毫无动静?去年谦王在军营里办了订婚宴,京城里也办了一场,看起来不像是二婚的。”
“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去查一查,谦王以前有没有成过亲,还有这个女人的底细,全都给我查清楚了。”
“是。”
等马车到了地方,柒休觐步履蹒跚的就往碧洲成的营帐里跑,她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拼命的往前跑,寻求最安全的地方,就像四年前那样跑。
她一身华衣,加上精致的打扮,本该赏心悦目,但此时哭花了妆的脸蛋,惊恐慌乱的步伐一路上却引得不少士兵观望。一直看到她进了营帐,在外面三五成群的议论了几句:“柒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惊慌失措的样子?”
“不知道,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