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谦担心的看了又看:“上药了吗?疼不疼?我去拿玉莲霜。”柒休觐一听连忙拉住了他的衣袖,“殿下,我已经用过药了,您给我用那么好的药,我怎么受得起,别别别,千万别。”
欧阳谦气闷:“我关心你。”
柒休觐谄媚的微笑:“我知道,殿下您心善,这整个元国百姓都知道的。”
欧阳谦的目光落在柒休觐裸露出的皮肤上,咽了咽口水,眼神有些闪躲,抽出自己的衣袖:“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药。”柒休觐一个没捏紧,袖子就让欧阳谦抽走了。
趁着欧阳谦出去的时间,柒休觐把衣服穿上了,因为手臂受了伤,穿衣服的时候都疼得嘶嘶抽气。
欧阳谦拿了玉莲霜进屋,扶着柒休觐坐下,柒休觐还想阻止:“这真的太贵重了,我有药的,您真是太好心了……好贵的……”
欧阳谦牢牢按着她:“闭嘴。”说完用温水湿了纱布给她伤处清理了一番,重新用上了玉莲霜,柒休觐不合时宜的想,擦在脸上的这些药,得值十两银子吧……
等到给她上好了药,欧阳谦复又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实话。”
柒休觐有些不太自然的耸耸肩:“嗐,没什么,王妃嫌我老是找别的小姑娘陪您,怕别人伺候不好,不知道劝劝您回家。”
欧阳谦微不可见的蹙了眉,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情绪,顿了顿又开口:“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柒休觐垂了垂眼眸:“王妃也是为您着想,您这样身份显赫的人,就算要找外室,也得是样貌才华皆出众的,王妃就是提点了我几句,不要妄想做您的外室什么的……我自己也清楚的,我这样的姿色,实在……不用人说,我都不会存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她真是吃饱了撑得没事找事!”欧阳谦怒不可遏,起身要走,柒休觐连忙拦住他,将他堵在了门口,惊慌的道,“您……您去干什么……”
“她弄伤了你的脸,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欧阳谦咬牙道。
柒休觐想哭的心都有了:“您这是干什么呀!你们是夫妻,你们才是一家人,她爹还是堂堂一品大臣,要是她爹听说了他女儿受了委屈,我承担得起那个后果吗?”就算她半年后可能会进棺材,可家人尚在,她生平最怕的,就是因为自己作孽影响别人的生活。
欧阳谦愣住了,气势瞬间弱了一半,手指僵硬的触碰她的脸,拭去她的泪珠,哑声道:“你才是。”
柒休觐抓住他的衣袖:“您别去找王妃麻烦,大不了,以后我多避着点就是了。”
欧阳谦沉默的握着她的手坐下,又问道:“最近都没见你吃药了,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吗?我跟小景交代过,要檀澍在此留着,直到你身体痊愈,他怎么竟先走了?”
柒休觐垂下眼睫:“我,已经大好了,不必麻烦大夫再来。”
欧阳谦揽着柒休觐躺下,柒休觐身上有旧伤痕,欧阳谦内心又是个嗜虐的性子,下手总是格外的狠。柒休觐疼得几乎都叫不出声来,身上到处都是他咬的血痕,她发现自己已经精疲力尽了,他还是不满足。她犹豫片刻,手摸上他的大腿,笨拙的引诱:“其实,您可以……可以……”
欧阳谦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不是不想这样吗?”
“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我身子已经坏了,也怀不了孕,不会大着肚子去您家里闹,非得让您纳我做侧房什么的,您不必有这方面的烦心。”
欧阳谦一窒,笑意全敛了去,沉默的看着她,柒休觐却没看他,只是在看着床上的被单:“我,都没关系的,您想怎样都好,这也是我该履行的义务,毕竟,您帮了我的忙。我知道我的身子让人倒胃口,但总好过一天不如一天,说不定,再过一阵子,连我这个人都没了,我不想欠人太多。”
“你不用次次都把我不当人看。”
柒休觐都不明白到底他在生的哪门子气,就见他忿忿而去了。
齐淮觉顶着头纱站在窗前,捻着指甲,看着里面已经干涸的血肉,语气中带着诘问:“那位可等着收人呢,在兰陵,你们给她下的药,我怎么感觉全无用处?为什么她还像个正常人一样,并未精神失常?”
纳兰世康微微弓着腰,笑道:“在下给她下了药效最强的精神药物,公主不必太过心急,想必她夜夜都能梦到自己最恐惧的事情,在下能让她精神失常一次,也可以轻而易举的让她变疯第二次。你们西麟需要尖兵利刃,我纳兰世康也需要报仇。”
齐淮觉冷笑一声:“等?如果次次你们的交代就是让我们一等再等,那恐怕我无法在他面前说你们的好话了,一点小事都办不成,要你们到底有何用?”
纳兰世康的笑意僵了僵,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表情:“公主教训的是,在下会找机会,将人送到公主手中。”
齐淮觉回过身来:“不必了。”她青葱似的手指往前递了递,“药藏在我的指甲里,已经通过伤口沁入肉里了。”
纳兰世康微微低了低头。
“你们永生基地被不少人盯着,自己小心着来吧。”齐淮觉拿着一堆牛皮纸离开了酒楼,纳兰世康盯着她缓缓踱去的背影,心里涌起了一丝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