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台和城墙上的人纷纷拿了弓箭对准了欧阳谦,可转瞬之间全都身中银针,无声的倒地了。
“小七——!我来了——!”欧阳谦朝吊在半空中的柒休觐喊道,柒休觐恍惚中听到他的叫声,眼前一片模糊,好似有一人一马正在飞奔而来,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迷糊的自言自语,“哥?”
越来越难喘上来的气息让她几乎有种濒死之感,不由得强迫自己的眼睛聚焦,眺望着远方,果然有人正策马前来,大喊道:“谦帅,你别过来,有埋伏!”她的声音早就哑了,欧阳谦听得并不真切,一把匕首甩出去,柒休觐手上吊着的绳子就被割断了,整个人垂直的往下坠去,欧阳谦飞身接住了她,稳稳的落在地上。
柒休觐疼得脸都扭曲了,双臂无力的下垂着,忍着疼道:“他们有埋伏,快走!”
欧阳谦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夹杂了一团团火焰,浓郁炽热,听她说完没给予回应,反而牢牢的把她禁锢在自己怀里,整个人都剧烈的颤抖着:“小七,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柒休觐的胳膊被他勒的生疼,人也被他搂的喘不过气来,虽然很感动他能来救自己,可眼下还是逃命最要紧:“谦帅,我的手勒断了,麻烦谦帅先帮我接一下骨吧,我们要赶紧离开,他们在这儿布下了瘴气,有毒。”
“你忍着点儿,会有点疼。”欧阳谦的目光一直在她脸上没有移开,那目光简直能把人烧着,柒休觐蹙了蹙眉,低下眼眸去,咬住下唇,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听得‘嘎巴’一声,柒休觐失声惨叫了半声,剩下的惨叫都咬断在了喉咙里,浑身疼得抽搐着。骨头是接好了,短时间内却使不上力气,柒休觐提防着不时的回头去看,汗水一行一行的流下来,焦急的问道:“外围有人马接应没有?”
“有。”
“我行动不便,你先回去,我自有办法脱困。”柒休觐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两条胳膊无力的下垂着,欧阳谦一手搂过她的后肩,一手搀着她的胳膊,柒休觐眺望着前方,又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的城墙,急切的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欧阳谦起身,却恍惚觉得头脑有些发晕,柒休觐走了两步回身去看,却看到了踉踉跄跄的欧阳谦,忙走上前去,用痛到麻木的胳膊拱了拱他:“谦帅?谦帅?你怎么了?”
“当然是中了我的迷药啊,还能怎么了。”鬼酆得意洋洋的在他们跟前站定,柒休觐惶然的抬头望去,他身后站了数百名死士,那些死士还穿着生前的衣服,只是面色青白,眼睛血红,嘴唇青紫,衣服上还粘着什么黏嗒嗒的东西,就好像游历在人间的鬼魂,看一眼都让人觉得心惊。
“来啊,把他给我抓过来。”鬼酆一声令下,那些死士便上前去,柒休觐想起他说的,似乎有欧阳谦有仇,可她在千人之间也可以做到身先士卒,但此时欧阳谦在旁边,她下意识的就往他身侧躲,欧阳谦封上了自己的口鼻,将柒休觐安置在自己身后,叮嘱道,“站在我身后,别乱动。”然后手中隐药微现,在空中炸出一朵白花,几十名隐卫从天而降,落在他的周围。
欧阳谦强忍了头顶的晕眩上前去,城墙内又出来了一大批的死士,欧阳谦知道今日恐怕难以脱身,便吩咐其中一名隐卫去传召守在边境的一营士兵,隐卫领命离去。
欧阳谦中了迷药,全凭一腔意念坚持挺着,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带小七回家。
几名隐卫环绕着欧阳谦在打,将他和柒休觐保护在一个圆圈里,聂朝看出了欧阳谦的状态不好,砍断了一名死士的头颅,然后问欧阳谦道:“主上,你还好吗?”
“我中了迷药,头很晕……”
聂朝担忧的看着一圈圈层出不穷的死士:“这些东西耐打的很,砍断了脖子身子还能动,他们身上的血液也很毒,被沾到皮肤很难能愈合,主上小心不要被血液沾到。”
欧阳谦能看到聂朝身上的盔甲有些已经被他们的血液腐蚀了,有些隐卫被血液溅到裸露出的皮肤上,被焦灼的腐蚀了身体,如果不是他们的盔甲够好,后果更不堪想象。
“你们不经意间把我放出去,我会注意安全。”聂朝知道他要对付鬼酆这个头领,便颔首道,“好,大家假装散开,让主上出去。”
“小七,你在这儿待着别动。”欧阳谦转头交代了一句,然后就假装隐卫保护不当而涌入了人流。
欧阳谦手中一把折扇不时的抵挡那些死士溅出的血液,依旧凶狠无比的杀着敌人,若不是有时脚底虚晃,他脸上的从容不迫简直能骗过他。鬼酆在一边看着,唏嘘的眯起眼睛,自己在谷中布下的是最强劲的迷药,最厉害的一次能致使人在瞬间晕厥,功力最高强的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彻底不省人事了,他竟然能坚持到现在还不晕厥,心里不免涌现出了几分妒意。
欧阳谦与隐卫奋力杀敌,欧阳谦不时回头观望,却不见援军赶到,心中隐约知道峡谷内也有瘴气了,心中哀戚,望着地上惨死的十几名隐卫,刚回过身鬼酆就又放出了几颗烟雾弹,爆炸开了绿色的烟雾,欧阳谦眼前一晃,差点坐到地上,掩着鼻子道:“有毒!快撤!带上她一起!”
隐卫纷纷围绕着欧阳谦,想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