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
柒休觐拱手道:“阁下可是碧洲成元帅?这个国家是男人的,也是女人的,需要男人守护,也需要女人出一份力,元帅不必因为我是女子就一口回绝了。”
碧洲成面无表情的回过身来:“从古至今,从未有过女子从军一说,女子体力韧性皆不如男,实在不需要你。”
柒休觐却必须要留下,她短暂的想了想,往前走了两步:“这样吧,我给您耍套拳,您看一看,觉得功夫过得去,就留我在营里吧,我真的很想留下来,也想为元国出一份力。”
不出意外的,柒休觐留下了。
或许是她再三胡搅蛮缠,碧洲成又没有应付女人的经验,强赶显得无理,一旦语气稍微软一点,她就得寸进尺。一旁记录参军人员名单的掌事都看呆了,这要是个男人,元帅早一脚给他踹出去了,哪里能听人罗里吧嗦的浪费这么多时间。
柒休觐跟欧阳谦在一起之后,好歹学了点功夫,碧洲成见她如此坚持,功夫虽然烂,但看起来还算能带带,想着营里生活如此艰辛,她必定会知难而退,他也想试试,看她一个女人能不能吃得消军营里的苦。
新兵训话的时候,碧洲成也来了,照规矩说了一些形式话,柒休觐眼睛发光的看着他,真威风呀,碧洲成的大名,元国举国上下没有不知道的,她在心里崇拜的一塌糊涂,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一天也能这么威风。
等训话结束让大家去休息时,柒休觐跟着大部队往营里走,给自己暗自打气,民间关于元帅的传言数不胜数,今日一见果然一身正气,太威风了,我要努力,有一天我一定也能认识他。
跟她并行的新兵对同伴说道:“元帅真是一身正气啊,我今年年纪刚到,收拾行礼就来了,我娘本来不同意我来的,说沙场不安全,怕我会有危险。我说咱们元国有碧洲成元帅和仲萧元帅做榜样呢,他们都能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我为什么不行?哪怕当个马前卒也行啊。”
“是啊,你看一般的大官,哪个不是家里有背景有势力的靠山,人家可是家底清廉,一步步爬上来的。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真能见到他,今天见了,感觉好没有真实感。”
“听说元帅一向是一视同仁,刚正不阿,咱们好好表现,争取在这次的新兵中脱颖而出吧,我也希望能成为他们那样的大英雄啊。”
在营里的生活很苦,很枯燥,每天都在训练,柒休觐每天都感觉自己身上掉了一层皮。好在军营还比较人性化,别人都是睡大通铺,但她的上级顾念着她是女人,允许她单独住一个房间。她也暗自庆幸还好自己住,不然就她这有点动静就睡不着的性子,真是每天要睁着眼到天亮了。
柒休觐被分到了七十三营,直属上级是将军高峰,在日常训练中,谁越是娇贵,他就对谁越严厉,柒休觐屡屡突破体能极限,累吐了好多次,整个人跟废了一样,第二天也要照常参加训练。更别提还有人在睡梦中,突然响起号召声的突击训练,她有那么几千次的后悔,想要出营去。但又有一万次的坚持,别人都能吃这个苦,自己为什么不能?别忘了自己的最终想要的,就是子逸回来后,能与他并肩。
尽管坊间都流传着欧阳谦已经殉国的消息,但柒休觐始终不相信他死了,她总有一种直觉,那就是欧阳谦在某个地方在做着重要的事情,等他做完了,总有一天会回来。
柒休觐参军不久后,隐渊也来了陇安军营,去阅兵的时候,瞧见了人群中的柒休觐。等大家散了之后,他问了一声碧洲成,这是怎么回事,碧洲成说了那日她的举动,隐渊沉默了良久,低声道:“你费点心思,好好观察观察,如果她有别的心思,暗自处理掉。若是真心为国着想,就好好栽培栽培,别因为她是女人就心慈手软,战场上不论男女老少,没有人会对她留情。”
“是。”
“元安军组建的如何了?”
“我去各个营地勘察了,这么些年,也不过挑出了寥寥数十人。”
“嗯,我为元国刀马戎兵了一辈子,不也才挑出了你们九十三人吗?哪有那么多忠心报国、天赋异禀的人。我唯一放心的是,还好,还有你和仲萧。”
“我们一定会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有我们在,元国不会少一分土地。”
隐渊拍了拍碧洲成的肩膀:“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对了,上次出游,我见到你师父了,我们也已经几十年没见过了,居和跟我问起你的近况,我说你一切都好。”隐渊谈起老朋友,语气也轻松了许多。
碧洲成回忆起了少年时期的生活,黯然道:“自我离开山门,师父便说,他已出红尘,余生与我不再相见。”
隐渊安慰道:“他是出世之人,但未必不惦记你。”
隐渊还记得当年乱世之下,自己请居和出山帮忙,见到了碧洲成在竹林间练功,当即眼前一亮,跟居和问清了他的情况,便想请他们师徒二人一起出山,居和对自己说:“我已经数十年不曾收徒了,这实在是一个好苗子,若朝廷能得他效力,是元国之福,亦是皇帝之福。”
隐渊有些犹豫:“当年他父亲,就是被朝廷上的乌烟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