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聪翻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抽回了自己的胳膊:“老子闷了这么些天,好不容易来了点兴致,想出来玩玩,这个不长眼的东西还敢扫我的兴!我让他们闭嘴,他还敢张嘴说话,我不给他点教训,咱们营里是不是觉得我说话不好使?”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都已经伤成了这幅样子,你也算是够了。”高峰推开他的腿,地上躺着的士兵,整张脸都是被踩出来的淤青,鼻子里嘴巴里耳朵里都有血流出,高峰用手按着他各个部位,检查他多处骨骼,“小兄弟,这儿疼吗?这儿呢?”
他眯着眼睛,说不出话来,高峰撕下了内衫给他将脖子上的伤口包扎起来,吩咐道:“去,请军医过来。”
林聪的膝盖抵在了高峰的背部,缓缓往下压,显然是没给这个顶头上级留面子:“不许去,今天,我就要杀鸡儆猴,看看这营里,还有谁敢逆着我的意思。”
高峰强势的站起身来,转头看着他:“你是不是想把事情闹大,让元帅也知道?”
林聪嗤笑一声:“你少拿元帅压我。”
“如果你不在意,那我即刻就去禀报元帅,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六起伤人事件了,林聪,普通人的性命也是性命,请你不要太咄咄逼人。”
林聪微微挑眉,他不想再被元帅叫去训话,倒不是怕元帅责罚,而是不喜欢听人教训他。
林聪阴森森的瞪了高峰一会儿,挥了挥手:“既然将军都发话了,都散了吧,小子,记住,以后有我在的地方,你都给我爬着走,不然,下次可不止在你身上留几个洞那么简单了。”说完悠闲的吹着口哨离开了。
高峰又吩咐旁边看热闹的人:“去,叫军医,快。”随后蹲下扶着那位受伤的士兵,“兄弟,坚持一下,军医马上就来了。”
那人脖子被踹了一脚,几乎说话发不出声来:“多谢,咳咳,将军。”
柒休觐在暗地里看着,知道高峰的话其实也压不住他,心里暗暗猜想他到底有什么家世背景,一个新参军的小士兵,怎么就这么拽。
柒休觐在林聪走后,一路小跑赶了过去,看到他脸上都是被踩出来的瘀紫,心里直害怕:“小兄弟,你还好吗?”受伤的士兵伤的很重,说不出话来,中衣都被撕破了,一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撕了衣服,又被如此践踏,柒休觐感同身受的浑身直哆嗦,忙扯过地上他的兵服给他盖上。
等军医来的时间,柒休觐忍不住问道:“将军,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这么嚣张?”
高峰隐晦的道:“你只要记得,他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以后见他避着走就是了。”
军医赶到了,给他检查了一下骨骼和出血的地方,上了药,高峰问道:“军医,他的伤还好吗?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军医点点头:“好在都是外伤,养些时候就没事了,真是万幸。”
两个兄弟将他扶上担架,抬走了。
高峰眼见着柒休觐心事重重的样子,轻拍了她一下:“回魂了,发什么愣呢。”
柒休觐跟他一起往营里走,显然是心有不甘:“营里怎么可以有如此不公正的行为存在?别人凭什么白白捱他一顿打?不能去禀报元帅处置吗?”
高峰无语的撇嘴拧眉,瞪她一眼:“休觐,这种话几岁小孩说出口我才不觉得惊讶,你如今几岁了?”
柒休觐不解的望着他,高峰叹了口气,说的更直白点:“元帅也处置不了他,你想什么呢?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士兵,你想元帅怎么处置?记过?那只会让他更激进,还是让他去伙房?他能天天往你吃的饭里加煤灰!”
“那也不能一直姑息纵容吧,不然军营还有律法纲常可言吗?”
高峰摇了摇头:“你这三十年都是怎么过的?律法纲常并不是能约束所有人的,哪里都有权力倾轧,军营也是一样。你别那么天真,想着所有人都能一视同仁,哪怕元帅眼里再揉不得沙子,也有不得不妥协的时候,除非林聪做出无法挽回的极大恶事,元帅可能会考虑处罚,其余时候,你还是能避就避着点吧,我说这话是为你好。”
柒休觐拱手道:“将军慢走。”
她往自己营帐的方向走去,有些失神,险些撞到了人,待她一抬头,却见到林聪在前面正盯着自己,当即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手攥紧了衣领。
“原来是你在打小报告,我说呢,高峰怎么来的这么快。”林聪朝她走了两步,柒休觐继续往后退,提着一口气,“你要干什么?”
“老子看你不顺眼,你不知道吗?整你那几次,你还没个够是不是?看来还是我太仁慈了。”
柒休觐想起以往几次自己倒霉的事,后知后觉才知道是他在整自己。
“本来吧,我是不屑于对女人动手的,可是你在背后碎嘴,跟人告我的黑状,我不得不小小的教训你一下。”林聪勾了勾手指,“你们几个,去,好好教教她嘴巴是用来干什么的。”
柒休觐吓得转身就跑,没跑两步就被人从身后踹的趴到了地上,随后被一阵狠踹,林聪瞧见她眼泪汪汪的,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一点。
柒休觐眼见一个士兵骑到了自己身上,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匕首,这刀不是割舌头就是割嘴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