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笑!老子差点被那老娘们儿踹残废了!”
柒休觐一瘸一拐的回营,高峰瞧见了,将军务递给随行的亲信,然后快步上前去:“休觐,怎么回事?你身上的伤……”他想了想,道,“又是林聪找你麻烦?”
柒休觐浑身上下被打的都没有好地儿了,她此时兴致不高,甚至想出营去了:“嗯,后来薛教头来了,我才免遭毒手。”
高峰送她回了营,看了看她身上的伤,也直咂舌:“真是欺人太甚!我去给你叫军医,明天你就别参加训练了,好好休息一天。”
高峰整理完这批军务,跟碧洲成禀报的时候,顺嘴提了一笔,碧洲成是知道林聪在营里待得不爽,他不爽了,总要抒发出来,让别人承担他的不爽。自然,高峰既然说了一嘴,他也知道柒休觐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叫林聪来教育了一通,显然林聪也没有听进去,他不想跟他多费唇舌,就让他走了。
这种事他也不好处置,直接让他出营,林家会猜测朝廷的心思,放任他在营里,又有多少人无辜受害。他想着等忙完手上的事,过了年,再找机会给林聪几个下马威,好好引导引导这孩子走上正道。
他去看望了柒休觐,柒休觐兴致不高,变得比以前更沉默,碧洲成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她身上,只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留在军营,别再整天因为一点小事就委屈的哭,既然选择当一名军人,就必须忘记自己的性别。要么就收拾东西离开军营,只当这段经历是一场历练。
柒休觐沉默了几秒,然后抬头看着碧洲成,碧洲成并没有因为她是一名小士兵而轻视她,反而用一种格外尊重的眼神注视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柒休觐当时看着他的双眸,鬼使神差的选择了前者。
没想到事情刚过去没几天,他又不安生,碧洲成心里不禁也烦闷。
“就是看她不顺眼,一个女人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反倒跑出来抛头露面,真是不知羞……”后面的字在碧洲成紧皱的眉头下吞了回去,碧洲成猛地一拍桌子,呵斥道,“女人未必就比男人差!报效国家的心大家都是一样的,你又何必搞这些性别歧视?她一个女子在军营立足本就不容易,你还时不时的给她使绊子,你幼不幼稚?”
林聪被教训了一通,又腆着脸瞎扯:“我这是在锻炼她的心志,你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军人的刚毅,锻炼锻炼就能好一点。”
“既然你要锻炼她的心志,好,下个月的模拟实操训练,你们一起参加,如果她能顺利过关,你以后再也不要为难她,可以吗?”
林聪小声嘟囔着:“那个训练我都不一定能过关,更何况是她。”那个实操训练他之前闯过一次,没过关不说,还半死不活的被拖了出来,当时他还自嘲,空有一身肥膘,竟然连军营里最简单的一关训练都过不了。其实他知道那个训练是非常严格的,每时每刻都要提着十万分的小心,不然就很有可能丢掉半条命。
“废话那么多,你敢不敢答应。”
“如果我们两个都没过呢?”
碧洲成知道他心里没底,他自参军以来,一直都是混日子,他看得出来,进入军营不是他的主意,可能是他的家族让他来的,想把势力也扎入军营,他这样的太子爷向来都是跟家里对着干,不难想象他为什么这么自甘堕落。也正是因为知道他能力不太行,碧洲成才有底气提这个建议,林聪好歹是个黑白通吃道上的太子爷,碧洲成也不能太明目张胆的教训,只能这样循序渐进,让他钻套。
“这……好,如果那女人真能顺利通过训练,我以后就不挤兑她了。”
“成交。”
柒休觐回去后,一直摸着身上的中衣,想着欧阳谦,她想,如果他在自己身边,就没人敢欺负自己了。柒休觐的手往上摸着空气,脑海中不住的想,哥,你在哪里,我想你……
她从来就不善与人相处,以前无非是给人帮工,环境也没那么复杂,如今更像是命运被多方裹挟,命途的走向跟她自己并无太大关系,而是被各方上位者牵着鼻子走。
她胡思乱想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