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打的太狠。
每次她一撒娇,碧洲成黑着的脸就会溢出一丝强忍的笑意,轻斥她:“别耍赖。”
柒休觐空下来的时候给他做了好几对护膝护腕,还有鞋子和鞋垫,比买的舒服耐用,碧洲成想提醒她做这种贴身穿戴的东西,很容易引起别人误会,但柒休觐天真单纯的没有一丝歪心思,他实在说不出来。摸着手腕上的护腕,布料很舒服,他想,他不说,也算是私心里想享受一下。
柒休觐很会做吃的,各种地道的北方小吃谁尝了都说好吃,碧洲成在陇安营地的时候,她经常做吃的带给他,伙食比伙房里的味道要好。
尤国不安分,几次来元国挑衅,碧洲成派了柒休觐去对战,本是赢了的,可尤国狡诈,说是退兵,实则往他们跟前放了迷烟,柒休觐知道不消一会儿自己就会没力气晕倒,于是仓皇逃窜,追兵穷追不舍。
柒休觐整个身体都在河里淹着,河水时不时的会漫过她的耳朵和鼻子,她已经呛了好几口水,鼻孔和喉咙里辛辣辛辣的。她在长河上方搭建的桥梁柱子上栓了自己的腰带,绑住自己的手腕,打了死结,然后脑袋昏昏沉沉的抵在了柱子上。
没多大一会儿火光就朝着河水这边来了,柒休觐藏在黑暗里,眼睛提防谨慎的望着他们,强行克制住自己不动。一旦自己走动,水面就会出现波纹,如果他们看得仔细,说不定就会发现。
“元帅,她会不会是下河了?”其中一个拿火把的人问道。
“下去搜!”
“是!”纷纷攘攘的下去了不少的人,柒休觐浑身都在抑制不住的抖动,她所在的桥梁距离他们不过五百米,如果他们往里走的深,一定会发现她的。
“你也下去搜查一下吧,你的眼睛鼻子不是一向挺灵光的么?”
“下去还要弄脏我的鞋袜衣服,我才不要去。”一个如银铃般好听的女童声音从岸上传来。
“回头我赔你一身新的。”
“外加三壶血食。”那女娃娃伸出了三根手指,那人只好无奈的点头,“成。”
那个小小的身影下了水,目光四处巡视着,黑暗中一双乌漆墨黑的眼睛盯着她看,柒休觐感觉自己的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一个劲儿的把脸贴向桥柱。只见那孩子朝她悠然一笑,眼神里没有丝毫敌意,然后调转了头往别处去看,指着相反的方向道:“我刚刚看到那边有水流涌动,去那边看一看。”
“是。”他们蜂拥而至,到了另一头,却什么都没找到,于是她不耐烦的上了岸,“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说不定人早就游回去了,浑身湿嗒嗒的,真要命。”
那些手下见她这样说,一个个儿的也都上了岸。
一大群人临行之际,那小孩子又回头往桥梁的地方看了一眼,柒休觐不明白她为何要帮自己,却见她抿起嘴唇偷偷笑了笑,然后随他们一同走了,那笑看得柒休觐背后直冒冷汗。
在水里泡的久了,柒休觐觉得浑身都胀了起来,解绑了腰带系回腰间,头晕的扶着桥梁好一会儿才缓过那口气,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岸上走去。伤口都泡的发炎了,现在她又累又疼又饿,满脑子都是能吃顿热乎乎的面条,然后蒙被窝里睡个暖和觉,睡它个三天三夜。可是她知道她不能睡,睡了就不一定能醒的过来了,她身上还藏着敌国的机密,一定要送到元国军营里才能作罢,不然她死都不会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