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休觐的体力已经快用尽了,她不敢恋战,一鞭扫出,跟林聪对打的人身中几刀,趁着他停顿之时,柒休觐携过林聪就跑,林聪制止了她:“休觐,你进屋等我,我的兄弟们都在这里血拼,我不可能丢下他们自己跑。”
“阿聪!外面他们倒了火油!万一点火,你们都出不去了!”
“宝贝儿,我知道你关心我,先躲起来。”
林聪摸着她嘴角的血,让手下带她进屋,柒休觐担心的不行,手下说道:“姑娘放心,有我们看着少爷,不会出事。”
最后好像惊动了衙门,两方匆匆休战,纳兰家的尚且存活的都赶紧跑散了,林家的人收拾好残局,然后留人跟衙门交代口供,这事就算过去了。
柒休觐在屋里等的心焦气躁,看到林聪进来了,才上前去查看他身体哪里伤了没有:“你伤着了没有?嗯?哪里砍到了吗?”
“没事儿,从小到大,这种场面,我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回了。”
林聪说着不在意,身上确实也有几处刀伤,柒休觐知道这是他们的家事,自己也不好多嘴,只好让大夫给他治伤。
林聪看着柒休觐身上新包扎的伤口,牵着她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那么危险,你还追过来,傻不傻?”
“我怕你出事。”
林聪一边忍着大夫给他缝合伤口的疼,一边抬眼看柒休觐:“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不是?”
“你是我朋友。”
林聪轻笑一声,不知是欣慰还是讽刺,低声道:“休觐,我疼得厉害,给我点甜头行不行?”
“什么甜头?”
林聪将她摸着自己脸的手移到嘴边,亲了一口。柒休觐想抽出来,林聪却攥紧,又亲了一口:“宝贝儿,真是,太喜欢你了,亲一口就不疼了。”
柒休觐一时间有点心软,索性放弃了挣扎。
林家和纳兰家打了很多年了,明面上两家的长辈见了面还是礼数周到,亲热的不像话,但私底下各砸各的场子,常年来都没断过。林聪护着柒休觐,这次暗地里也拔了不少纳兰家的爪牙,纳兰家被惹火了,专门跑到了林家的地盘惹事。这也就是林聪恰好在附近,要是林聪不在,恐怕打的更凶。
“你们家族之间的利益牵扯,也是麻烦的紧,你虽然从小锦衣玉食,但是活的是不是也挺辛苦?”
林聪隐晦的笑笑,自己生在这样的家族,没有回头路可走,你不奋起直上,就注定被对头或者后继者害死,自己想安安稳稳过平民日子?想都不要想。林聪也从来没有抱怨过自己的日子不安生,毕竟,还是他主宰别人命运的时候多。
林聪在柒休觐眼里,也就是个大孩子,眼见他早已习惯这样刀光剑影的日子,不知道从几岁开始就经历这样的事,也不由得心疼了些。
柒休觐在伙房的这段时间,也听秦老讲了很多他们以前的事,起初汪乔进营的时候,他的父亲汪永清还只是个七品小官,营里多的是有家势的富家子弟,他也轮不上话。待寻了些路子都不通的时候,他攀上了彼时朝中从一品六部尚书季雪定的儿子季嘉生,给人端茶倒水,在人面前伏低做小,倒也不觉得耻辱。
跟了他几年,虽然被欺负的时候偏多,但他为季嘉生做事,累积的人脉资源已然不少,许多人也会给他面子。
彼时朝堂之上风云四起,他的眼睛竟然瞄向了元安军。他心想,元安军内,也不全是忠肝义胆之士,旁人进得,偏我进不得?几年过去,季尚书的官职被人算计,一家子惨死,季嘉生一个人也扛不起这戏台,还是被而后上位的姚湛给暗杀了。
姚湛的父亲姚鹿鸣通过几年布局策划,终于是自己顶了这一品尚书之位,儿子姚湛也顺利在军营里升了将军。
姚鹿鸣本是一品官员,只是与季雪定联手谋财路的时候,因为利益问题分道扬镳,而被季雪定暗中参了一本,证据确凿,直接从一品降到了二品。姚家祖上两辈都是一品大员,姚鹿鸣岂能让自己这辈栽跟头?仔细谋划了几年,而季家也没停止拉帮结派、结党营私,想要推举自己人登位,让元玦这个皇帝下台,终于给逮了个正着。姚鹿鸣以谋反之名处理他,干净利落,还能彰显大义,元玦嘉赏他护驾有功,且为他当年之事平反,恢复了他一品官员的官职。
汪乔凭借几年的摸爬滚打,已经升至参将。姚湛是个狠角色,以往跟随季嘉生的人,他一个不落的全处理了,汪乔在他跟前装孬,要亲自替他除掉季嘉生,坦言季嘉生信任他,他一定能最轻松的得手。
姚湛意外的重新打量眼前这个大自己近十岁的男人,心想这倒是个心狠手辣的,便依他所言,让他去除掉他。
汪乔早已重金买通了姚湛身边的人,当时财力并不鼎盛,汪乔竟能直接送给姚湛的侍从一处房子,让他安置妻小,那侍从收了如此丰厚的大礼,自然跟他里应外合,说汪乔早有归顺之意,所做一切布局,都是为了迎接姚湛上位。
姚湛心里自然是三分信七分不信,不过想着,留着这样的一个人,刚好给他干脏活,也不用脏了自己名声,便一边用着他,一边提防着他。
有汪乔暗中牵线搭桥,他的父亲此时已经升作六品,父子俩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