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条细腻,听不出来又多喜悦,没有波澜起伏,倒是有着动听的低音。
池恩言不禁感叹,还是男高好啊!多么令人着迷的相……不对,是年纪。
他垂下眸子,看向靠近车门的保镖,“成哥,把我的校服拿来,待会儿换上。”
池恩言杵在一旁也看够了,班级找到了也就该去班级报道了,没撞到自己也没什么损失,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关键是自己再不去恐怕就要被教导主任一顿输出,骂个狗血淋头,少不了要写检讨。
想到检讨,池恩言就头皮发麻,想当初自己也曾写过检讨,那滋味她可不想再回味一次。
没走出两步,刚才那男生就叫住了她:“等等。”
池恩言缓缓站定脚步,转过身来,头顶忍不住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有事?”
他在池恩言的脸上上下打量了几秒,有点意味不明地弯了弯唇角。
池恩言从他的眼里读出来某些危险的意味,只是这些是什么尚且还没有定论。
“你是高二一班的?”
“你想说什么?”
池恩言并不认识眼前的男生,也不明白为何一上来就问她的班级,还非常笃定,总之看着这模样不是好惹的,还是先稳住再另做打算吧。
不知道是不是原本的池恩言招惹的麻烦,看来回头要好好深入了解一下池恩言的人际关系了。
男生一步步朝她逼近,最后站定在离她半米的距离之外。
“那看来是了,既然都是一班的,那就是同学了,带个路并不过分吧。”
原来是不认识路,要是帮忙至于搞得那么神经兮兮的吗!
池恩言认真思考了一下,带不带反正都是顺手的事情,如果自己拒绝怕是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你跟着我好了。”
池恩言几乎很少来理科楼这边,青云中学的文科和理科是分开教学的,两栋楼之间仅仅只有一条风雨连廊连接。
大部分学生都选择在自己所在的楼层呆着,一来是时间不够,二是这么多年都是这个样子,理科人不去文科楼,文科人也从不到理科楼。
除了去送作业和挨批评的时候两个楼的学生才会碰到一起。
教导主任马峰的办公室就在两栋楼的连接处那里。
七绕八绕的走错了好几条路,教室没找到,倒是一连遇到了好几间厕所。
池恩言讪讪地笑了笑来缓解尴尬的气氛,以及自己快要被后面目光烧穿的后背。
“你到底认不认识路?”
男生早就已经换下来一身衬衫和西裤,蓝白相间的廉价校服在他身上硬是穿出了奢华高贵的气质出来。
因着年龄,说话时仍然是有种得理不饶人的感觉,但没有刚才的那般嚣张。
咂摸着味道还有小孩子的成分在里面。
池恩言不由得松快下来,语气也不像刚才冷硬。
“你跟着我就好,你放心,绝对会给你带到的,而且应该迟到不了。”
再经历了跑错厕所几次之后,两人终于到达了高二一班,属实是不容易。
理科教学楼设计的真是不合理,弯弯绕绕的跟个迷宫似的。
其中有一条通道还不能进,门窗锁死,要不然早就到了。
只能说厕所建的好!
两人是最后到的,好位置早就被一抢而空。只剩下一个男生的旁边和最后一排的一座一椅在虚位以待。
池恩言根据班主任的指示在花名册上签到,站在讲台上环顾教室。
不愧是理科,女生都没见到几个,目测算上她也就才9个罢了。
她犹豫着选哪一个座位好一点,只见那个男生优哉游哉地走到最后一排,把书包放到桌面上,示意这是他的了。
没办法,池恩言只好和另外一个男生座在一起。
同桌长得眉清目秀,一头短发干净利落。额前碎发稍稍有些长,落在眉眼处。
同样的蓝白相间校服,穿在他身上却又一种出尘的感觉。
扑面而来的少年感,和那位痞痞的“大爷”完全不一样。
班主任看人都来齐了,就张罗着进行自我介绍。
几乎所有的开学都少不了这一无用且讨厌的环节。
池恩言一度在思考这个环节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一定要站在讲台上说些什么,挨个介绍自己的年龄、爱好。好像不介绍自己就没有人喜欢。
可这就是公然把人推向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台上的介绍在依次进行,有人大方自信,长篇大论;有人战战兢兢,几句话了事。
结果都是会得到潮水一般的掌声。
所以,自我介绍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池恩言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
池恩言把课本和学习用品摆放整齐,看着台上台下人来人往,自己的这位新同桌在一旁自顾自地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于是她自来熟地问一句:“你好,新同桌,我叫穗……嗯,池恩言。”
他停下笔,好像有些意外,只是什么都没有说,就是慢慢转过来,笑着说:“你好,我叫许无宴。”
许无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