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甬道时,她就知道已经不在宿舍了,但是不在宿舍她这是又在哪?
黑暗如同一直巨兽,凶狠得盯着江揽月,她不由的一阵寒蝉,走回头路是不可能的了,根本无法预测这条路的长度。
眼下最好的办法是推开门,看看门后有什么。
她绕过蜡烛,握住木门把手,拧动,拉开。门内一阵飓风吹出,她下意识眯住了眼睛。
身后的蜡烛被这道风吹灭,当火焰熄灭的那一刻,甬道,木门骤然消失。江揽月手中一空,慌乱得睁眼。
这……这是?
一个四四方方的房间,几条铁管横竖交叉组成铁门,严严实实得封住通向外面的路,外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月光从房间一个很小的窗口洒进房间,地面上铺满了稻草。
这是一个囚室。
江揽月愕然,她虽然经常和周丽丽说,学校里都是疯子,老师是疯子,同学是疯子,校领导是疯子。但是她只是吐槽啊!
难道是真的?她们学校是个巨大的精神病院,里面都关着一群精神病。她吃了药才觉得自己是一名正在读书的学生?她发现了学校的真相?
如果不是这样,那为啥周丽丽在学校调查政治面貌的时候,填上了「瓜子脸」。
再也不乱说话了,她眼睛湿润,原来疯得不是她,而是整个世界。啊不,她现在也疯了。都是疯子。
是、是谁?今天轮到我了吗?
顾竹笙眼睛睁开一条缝,模模糊糊,只隐约看着前面站着一个人。
他十四岁就考上了泉县的秀才,经过三年的埋头苦读,前不久出发前往春城参加乡试,西晋内忧外患,无力发展民生,去年的旱灾更是让一大波百姓不得不做起了山贼土匪。本以为他走官道、又跟着许多一起前往春城的老乡会安全许多,但是还是被山贼劫持。
他的好友、邻居都被抓上山残杀致死!
看着原本满满当当的囚室,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悲痛之情无法言说。
昨天,他看着好友被抓出去,上前阻拦,被一顿痛打,倒在地上爬不起身。好友绝望的嘶喊依旧回响在耳边。
他一步步爬到窗口下,翻过身,透过只有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看向窗外,捂住脸失声痛哭。
热热闹闹一行人从泉县出发,路上有说有笑,好友一边走路一边背书,还不时出题相互拷问,各自打赌考试压过对方。
他抓着身边的稻草,盖住身体。一到深夜就好冷啊,迷迷糊糊想着,到了地下一定要和好友好好道歉,对不起,没有抓住他。
刚闭上眼睛,人踩稻草的“沙沙”声音响起,他努力睁眼,就到时间了吗?
他还想、还想……
几次挣扎起身,但是也只是微微掀动了附在身上的稻草。
“搞什么?精神病房还是双人间?”那道人影走进他。
还好听的声音,好像喜鹊在唱歌,又好像是清脆的银铃声。
是……是一位姑娘的声音!
怎么会有姑娘在这里?在他们被抓进来的时候,姑娘早就被……难道是漏了?还是新被抓的?不行,他要起来,这里还有姑娘要保护!
顾竹笙用力掀开眼皮,眼睛周围有黏腻感,应该是被打破头,流出的鲜血干了后,黏住了眼皮。
他用尽全身力气,一睁。
一双清冷、透彻的黑眸闯进他的视野,面色如玉、肌肤赛雪,水润的红唇道尽天下绝世,白发如绸缎一般,在月光的余晖下,如同银河般闪耀。
江揽月被地上的稻草人吓了一跳,这稻草人成精了?还会睁眼!
她知道了,建国以后不许成精,今天这场雷劈得就是他!
既然雷没劈死他,今天她江揽月就替天行道!这么大一场雷,想必他也不是什么好妖。
正准备动手,上去给一套广播体操连环拳时,“稻草人”说话了。
“是……神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