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有了种考试押题押中的感觉,她胸有成竹道:“我们研究过了,监管上没有要求,只要能证明投行的独立性就可以。最近几年,好多IPO的发行人和投行其实都是有关联关系的。”
谭宗明笑道:“我会考虑的。”
关雎尔找到机会问出了她的疑问:“红星项目,您准备让电子公司的新CEO负责?”
“你是作为投行,还是以私人身份问这个问题?”
这是个死亡问题。
关雎尔犹豫片刻,道:“您在日内瓦说过的话我还记得。您不是……要追求安迪吗?但是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太对。”
谭宗明看她,淡淡道:“有时候,你要得到一个人,不是一直给她东西,而是要拿走她的全部东西。”
关雎尔陷入了沉思。
魏渭一直在毫无保留地给予,帮安迪找生父,拿自己的全副身家送给安迪求婚……
谭宗明虽然作为朋友时,也是给予的角色,但他明知道安迪的身世却选择不揭露,从这点就能看出他和魏渭对安迪态度的不同。
思及此,关雎尔猛地抬头,看向悠闲地喝着茶的谭宗明。
想要成为一个人的依仗,就要先把人打瘸吗。
不对,她差点被谭宗明的歪理绕进去了,她站了起来,生气道:“谭总!你的想法有问题!这可不是获得爱情的正确方式!”
“爱情?”谭宗明微微挑眉,咀嚼着这两个字。
他淡淡道:“我的位置,不合适考虑这种东西。”
他看向关雎尔,声音无比冷淡:“你也是。”
“……那你对安迪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似乎在轻声叹息:“我也想偶尔错一次。”
关雎尔愣住了。
谭宗明这个人,强大而冷漠,恋爱在他看来是低级无聊且毫无意义的。他的宠爱与关照,只不过是高高在上的恩赐罢了。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误读了谭宗明。
她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弱弱地低声问:“那你……想不想错的更离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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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就是晟煊集团的百年大庆。
庆祝活动的第一场地点,选在了黄浦江边的晟煊造船厂旧址。这里已经由晟煊出资,改建成了亚洲最大的船舶博物馆,不远处,便是晟煊集团总部的双子塔楼。
谭家全员都穿上了晟煊标志性的深蓝色工服,与晟煊的高管及部分员工一起,聆听谭伯云致辞。
谭伯云当场宣布了两个好消息:一是晟煊向南星国租下了其天然深水港的使用权,在孕育了半岛文明的古老的格尔乌河流域,第一次响起了现代化大型机械的轰鸣声,彻夜不停。很快,这里将成为孟加拉湾的新门户。
二是晟煊和凯思合作,将在中美洲的咽喉斯加纳开凿一条大运河,打造第二条沟通太平洋-大西洋的航线。这条自十八世纪时欧美殖民者就想要开通的咽喉要道,遭到了斯加纳几代民族主义者的反抗,最终竟花落中国企业。
关雎尔不禁看向站在谭老爷子侧后方的谭宗明。
他长身而立,噙着几分笑意,眺望远方巨轮的桅杆。
晟煊用了百年时间,从江河流域到探索星辰大海的方向,打通了跨越五大洋的海上生命线。
每个人在其中,都实在是太渺小了。
她望着远方出神,曙光逐渐爬上桅杆,晨曦中辽阔的江面浮光掠金,光华耀目,江风带着丝丝凉意。
站在晟煊百年启航的码头上,往昔的峥嵘岁月、百年浮沉,都随着黄浦江的江水涛涛,奔流入海。
但更重要的,不是过去发生了什么,而是现在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