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十分不屑这种小女生喜欢的破烂玩意儿,随手放在了某个角落的抽屉里。
此刻他看着沙漏,挑了挑嘴角,轻轻地哂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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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尔没有去上班,而是回到她在公司附近的公寓。
她才意识到第一次谭宗明对她是克制了,今天的她全身仿佛被碾压过,酸痛不已,连简单的动作都会带来拉扯的疼痛,根本没法去上班。
而且她脑袋发热,应该是因为被从水里捞出来做剧烈运动而导致发烧了。
她整个人都被抽干了力气,想到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也没法找人来照顾,只能在外卖软件上买了药。
很快她就接到了外卖电话,她有气无力地说:“喂,小哥,药直接在大门口给物业,物业会送进来的。”
电话那头却是匡恒:“你怎么还是没有存我的号码。”
关雎尔声音沙哑,控制不住地咳嗽了两声:“咳咳……匡恒?”
“怎么回事,病了?”
“小感冒,有事吗?”
“没事,你休息吧。”
关雎尔吃了药,躺在床上,头疼欲裂,四肢沉重无力,想睡又难受得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朦胧间有人进了房间。
床边凹陷了下去,是匡恒坐在床边,逆着窗外的光,勾勒出他深邃的五官,整个人被光雾所笼罩。
关雎尔则吓清醒了,在她的世界里所有的门都是虚设的吗?!
“你怎么开的门?”
“你的每个住处,门锁密码都是一样的。”
“……也是。”
匡恒在纽约那座townhouse的门锁密码都是她设的,和这里一样。
“那保安怎么让陌生人进来了……”
匡恒凉凉道:“我是陌生人吗?我以为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他目光一瞥,突然看见她床头柜上的退烧药和ECP药,意识到了什么。
一瞬间,他仿佛所有的理智都燃烧了起来,心脏和血液也跟着沸腾。
关雎尔难受极了,不想和他争辩,决定闭上眼睛继续睡。
她的被子却突然被拉走,被人凶狠地按在了床上,毫无顾忌地扯开了她的领口,又撩起睡衣的裙摆。
空气骤然稀薄,匡恒的目光紧紧锁在她身上。
他居高临下地低头看她,眸色狠厉,看到她身上大片的斑驳、膝盖上的淤青,他那日坏心地刻意留下的痕迹已被更为鲜明的红痕所覆盖,他怎么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关雎尔无力地扭动身子,她越是想挣脱,他就压得越紧。
他只觉得额头青筋一阵狂跳,气息凌乱:“可以啊你,原来是被人上得发烧了。”
关雎尔气急道:“与你无关,你放开我!”
“你上哪找的野男人,是谁前几天还在赞赏别人洁身自好、严于律己的?”
关雎尔:好想暴打他,但是她起不来。
她口不择言道:“你也配说这种话?你自己说性最终只是每个个体和个人在打交道,只准你实现‘自我的享乐’,不让我体验吗。”
双标狗匡恒在此刻受到了强力回旋镖。
他盯着她一动不动,半晌才道:“我不反对你过去的体验,有对比,你才能知道我是最好的。但是,从今往后,你如果再敢……”
关雎尔打断他道:“这是我的人生,不用你管。”
匡恒眸光里沉着暗影:“可是你的人生正在对我的人生产生重大影响,我不得不管。”
关雎尔被他压制住,又生气又羞耻,眼中渐渐蓄满了泪水。
匡恒看她快要哭了,终是心软,从床上下来,给她盖好被子,叹气道:“小祖宗,你哭什么,我都没哭呢。”
靠着床头坐下,他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如何照顾发烧病人。
第一条,多喝热水。
他认命的给她倒了杯水,语气幽怨:“我这辈子还没受过这种委屈。”
“你一个月换一个女朋友、或者多线程操作的时候怎么没管人家委不委屈。”
“……看来你脑子没烧坏,嘴巴还是厉害的很。”
关雎尔其实早就渴了,只是躺着起不来倒水,当下她喝完大半杯水,觉得喉咙舒服了一些,终于睡着了。
匡恒则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一手支着头,望着床上的人,极力压抑着难以消解的情绪。
他想,应该是男人天然的占有欲作祟,让他嫉妒地快要发疯了——哪个男人受得了这种事?
万籁寂静中,关雎尔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谭宗明。
他倏然起身,拿起她的手机走向客厅,眸色愈发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