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看见他,她是很震惊的。
她直起了身子,叫了一声:“外公。”
谭松廉穿着高级定制的双排扣西装,领带、口袋丝巾、袖扣的细节无一不精致考究,彰显着他对品味的敏锐把控。浓密的黑发间夹杂着几缕银丝,常年运动的身材保持得宜,显出一种看不出年龄的时髦雅痞、成熟儒雅。
如果不说,谁也看不出他竟已有这么大的孙辈了。
谭松廉与赵瑞龙有过几面之交,赵瑞龙也招呼道:“谭教授,这么巧啊。”他搞笑道:“来接孩子放学?”
谭松廉确实想把人带走,赵瑞龙感觉自己这局也要输了,只好改天再谈。
牌局被打断,关雎尔其实有点遗憾,毕竟没有探到赵瑞龙的底牌,今天算是白来了。
但她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跟着谭松廉和自己一起出来的安娜吸引了。
因为安娜一路跟着他们上了直升机。
关雎尔刚想开口,但直升机已经起飞,大家都带上了耳机,她想想又觉得算了。
她已经有了猜测,可长辈的事,也不敢说、也不敢问。
直升机停在了国际中心大厦的顶楼停机坪,谭松廉没有解释,带着安娜离开了。
关雎尔站在天台上吹着风,想到出门前家里还有个人,就发微信问物业管家匡恒是否已经离开,管家回复他的车还在。
好吧,那她就不回去了。
她准备住在酒店里。
心里想着公司的事、赵瑞龙、刘生、魏渭、还有今日见到的安娜,关雎尔心情十分复杂。
电梯门打开,关雎尔垂眸低头,茫然地往外走,一头撞在了男人结实的胸膛上。
男人扶住了她。
关雎尔抬头一看,是谭宗明。
谭宗明看她一脸失落的样子,问:“你怎么了?”
关雎尔愣愣道:“……我还没有吃饭。”
说完,她忽然觉得这段对话似曾相识。
谭宗明也想到了这点,微笑道:“去餐厅?”
他把她再次推进电梯。
关雎尔就在这一秒钟突然清醒过来——
救命!她还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
关雎尔仓皇失措,结结巴巴道:“谭、谭总,餐厅已经打烊了吧,我点外卖就可以了,不用麻烦员工回来加班。”
她紧张的样子把谭宗明逗笑了,他笑道:“回房间吃也可以,等一下我叫人送来。”
“嗯嗯!”关雎尔如释重负,准备去她刚开的套房。
谁知谭宗明却轻松阻止了她一切想要逃跑的意图,把人带到了自己的顶层复式套房。
关雎尔乖乖地坐在沙发上,耳根泛红。
谭宗明给她倒了杯水,坐在她身边。
她的身子僵住,想往旁边躲闪,他却俯身把她压在沙发上,握住她的手腕,气息微沉:“我吓到你了?”
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是冷寂沉稳的木质琥珀香调,还有似有似无带着情欲的焚香气息。
关雎尔心跳快得要从胸口里炸开,有点想摆烂,反正已经睡过了,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但见识过他在床上的变态劲儿,那种凶狠强势,她是真的招架不住,还是怂了。
见她无措的样子,谭宗明微微叹气道:“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他轻抚她的脸颊,一手揽住她细软的腰,带着向上的力道,嗓音温沉,安抚道:“没关系的,都是床上的小情趣而已,只在你我之间。”
但这句话对关雎尔而言无疑是火上浇油。
她又胡思乱想起那些激烈的纠缠,他呼出的气息在她耳畔,她的脸上泛起红晕,脑袋扭向一边,不敢看他:“别说了,你让我冷静一下好不好。”
她都快哭出来了,幸而谭宗明是个极有耐心的猎人,他温和地摸摸她的头发,放开了她。
关雎尔躲进了浴室。
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脸,企图给自己红透的脸颊降温。
她不知道自己在浴室里呆了多久不敢出去,直到听到男人在门外带着调侃的声音:
“你是准备住在里面?”
关雎尔:……
她知道躲不下去,鼓起勇气打开门说:“说来你可能不信——我明天有个考试。”
谭宗明靠在墙边,好整以暇地看她:“考什么?”
“CFA。”
——就是她一年前错过的考试。
梅开二度了属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