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映雪一上剑,便感觉到了自己这柄剑与往常剑的不同之处。
虽然它如此的花里胡哨,可一上去便能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这是一柄轻剑,虽无锋,却锋芒毕露,极擅争斗。
时映雪本来是更为温和的水灵根,可她的手从握住这一柄剑的时候,便知道有容乃大的水灵气一样可以所向披靡,锐不可当。
而用它来御剑飞行,对于灵气的消耗确实前所未有的多,连时映雪相对充裕的丹田都无法维持长时间的飞行;并且这柄剑的弱点在飞行之中也十分明显,因为它的剑身轻而薄,故而对于灵气的控制要求十分精准,稍有不慎就会方向偏离,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自然,它的好处也是非常明显的。
正是因为它剑身轻薄的缘故,所以飞行起来丝毫不吃力,在速度上也有了明显的提高,是时映雪过往任何一柄剑都达不到的速度。
就这么一会儿,踩着木剑飞行的宫听雨就被她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就算使出全力也追赶不上她。
先前刚刚炼化好这柄剑的的时候,婵就让时映雪为这柄剑取名,时映雪脑中无端出现一句话。
战心如雪,剑意如霜。
她想自己既然名为映雪,正好与战心如雪想应和,此剑不如就取剑意如霜,断后三字,为意如霜。
之前不觉得如何,可真踩在这剑上御剑飞行的时候,时映雪才真明白剑意如霜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时映雪试了试目前自己能达到的最快速度,瞬息之间她人就从宫听雨的视野之中消失了,直接让人家傻了眼:“映雪,你去哪儿了?”
时映雪又一下子飞回了原处,微微笑道:“以前轻易是不肯用这柄剑的,今次海面宽阔,我才想着说试一试它究竟速度如何,姐姐不用担忧。”
宫听雨故作羡慕地说道:“哎,也不知道你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次次好东西都给你了,我却什么也拿不到。”
本来是开玩笑的事情,宫听雨却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有些正经地说道:“以前从没想过这事儿,我现在认真一想,确实觉得有些蹊跷。”
时映雪看她神情认真,也不由得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问道:“此话怎讲?”
“我怀疑我运道有损。”宫听雨手上一转,竟拿出一个福禄盘来。
福禄盘正是当初还在藏锋谷的时候紫鸾道人拿出来测定福缘的星盘,宫听雨竟拿出这东西来,看来情况不妙。
看到宫听雨竟真拿出这东西来了,时映雪的唇角不禁抿紧了,想了想接下来的话可能十分紧要,干脆劝宫听雨放弃御剑,祭出一个不小的太极符篆,两人一同坐在了符篆上,而时映雪又拿出涟漪的结界簪子,悬在二人头顶,将两人笼罩其中。
-------
万里之外的黑袍人心念忽然一动。
“师尊,怎么了?”在他身边的另一个黑袍人正为他调制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水。
然而他的姿势有些诡异,个儿高点儿的那个站在一树鲜红的花下,而矮一些的那个正跪在他的脚边,垂着眼眸没有一丝埋怨地搅动着碗中黏糊糊的药汁。
两人的脚下仿佛一汪看不到底的潭水,周围都是一片黑漆漆的,唯有身后远处一轮明月,将两人的身影拢在其中。
被喊作师尊的那人抚了抚自己的下巴,喉头动了动,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还是叹了口气,只说道:“那丫头明白了,如今竟不让人看了。她身边的那个不知来处的丫头,身上的秘密一点儿也不小,竟能拿出这等宝物阻挡我千里追魂的窥探,若是失了她们的方向,这追魂也没了用处。”
徒弟并不说话,目光专注地落在手中的木碗上,仿佛没有听到师傅说的话。
那黑袍人却忽然走过去,忽然单膝跪在了他的身前,偏头去捏他的下巴,语气有些轻佻:“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甚么?”
徒弟任由那人捏着他的下巴,还是搅动着药汁,一边微微笑着说道:“徒弟几时有背叛师尊的时候?”
师尊忍不住笑了一声,兜帽下漏出一缕灰白的发丝,与他光洁的下巴形成鲜明的对比。
师尊的手指紧紧地钳制着他的下巴,目光落在他鲜红的唇上,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学了后三章,若不是我拦着,宫六的运道早已被你吸空了,她身边的那个小丫头,你也必定想方设法把她弄到身边来,将她的福缘一同吸收。”
徒弟的手仍旧十分稳,丝毫不见慌乱,略微斟酌后说道:“师尊,徒儿不过想要变得更快,再快一点儿,就能将您护在身后了。”
师尊抿着唇笑了一声,忽然将他手里头的药汁给打翻了:“我早就和你说过,此功不能急于求成,若是你这样急急忙忙地就想要超越我,没得落到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下场!那女人早要杀你,是我保你,你可想明白了,你这条命是我的,莫要将自己作没了!”
药汁撒了一地,师尊将自己的兜帽一下子摘了下来,露出一头灰白斑驳的发,而他的容颜更加可怖。
他左半边脸精致无双,右半张脸狰狞苍白,仿佛垂垂老矣的暮年老人。
徒弟却忽然站了起来,他轻柔地将半跪在自己身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