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映雪被这一声怒吼一惊,顷刻之间就醒了过来。
她才意识到自己被从万丈之高的悬崖边推了下来,若是涟漪晚一点出现,她直接摔下去,就算不死,浑身的骨头也保不住几根。
这就是心动时期总容易出现的困惑迷茫感,时映雪一不小心就着了它的道,方才又无足以对她心灵产生震撼感的亲友将她吼醒,整个人瞬间就迷迷瞪瞪的。
她站在悬崖旁边想看看水,却被人一把推了下来。
是谁这样胆大包天?
她抬头只能看到满天的水汽在眼前炸裂,远远地也看不见刚刚自己站着的位置上是否有什么人。
可见这深渊实在是深,都超出了目前时映雪的五感范围之外。
不过一声声嘶力竭又得意洋洋的喊声远远地从头顶传来,大约能辨认出喊的是“去死吧!”
哟,云浪道里还有人对她这样仇恨?
时映雪忍不住一笑,她从这声音之中已经能够辨认出来人了,不正是那嚣张跋扈又爱哭的燕玉儿么。
她再一次十分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招惹君姑姑,自己也没做成弟子,后来还和她的小徒弟搅和地一团糟,如今还受了这无妄之灾。
燕玉儿是动了杀心的,否则也不会直接将她推下来,还站在原地张狂大笑。
只是时映雪毕竟没摔死,她如今性子愈发随意,只觉得有人在背后这样暗算自己,不讨回点利息来,真不合她的心。
她既然已经醒来,就不必涟漪托着她。
灵气在双脚一运,意如霜便在脚下凝结,载着她重新回到那峰头之上。
涟漪也由水汽消散,重新从一边的瀑布之中踏出,顷刻之间便成了雪肌霜发的美人。
时映雪往上走,她自然跟随。
两人一前一后地落在悬崖边,时映雪几乎是能看到燕玉儿脸上的张狂的得意还没来及散去,便被她惊吓成了尴尬与惊恐。
“啪!”
涟漪直接抬手给了燕玉儿一个耳光。
她的脾气其实并不算大,除了当初与蝉女见面的时候,因事情牵扯到将自己养育长大的兄长,她言语行为之中有些激动,其后就很少见到涟漪发脾气了。
此回她竟一言不发直接动了手,可见心里是真的生气了。
“一个宗门之人也可随意暗算自己的同门师妹?”
涟漪境界不低,身上的灵风已经自动聚集,将燕玉儿排斥在三步之外,又用威压将死死地压在原地。
涟漪的灵风对境界不高的燕玉儿来说简直如同利刃一般,几乎是涟漪倾身过来扇她的那一刹那,便将她脸上身上割了数千个小口子,连身上原本整洁的衣裳都割的破破烂烂。
她厉声质问燕玉儿,燕玉儿抵御不住涟漪声音之中暗暗隐含的威压,几乎是瞬间就呕出了一口血。
涟漪动动眼神,燕玉儿的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人,时映雪扯了扯她的衣袖,安抚她莫要这般生气,便走到了燕玉儿的面前。
“燕玉儿,你要杀我?”
时映雪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冷的如同瀑布上迸溅的水汽一般。
她勾着唇角皮笑肉不笑地轻瞥了燕玉儿一眼,目光之中满是不耐杀意。
她也不愿意说什么漂亮的场面话,这要是别的宗门的弟子,她恐怕就直接动手了。
“我,我......”
燕玉儿原本就不是聪明之辈,她刚才还沉浸在推了时映雪的畅快之中,结果异变忽至,尤其是时映雪身边那看不出境界的白发修士,给她的压迫感简直如同山一般而来,令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不说,便跟我去见掌门。”
见燕玉儿也说不出话,时映雪也不想废话了,这样的小人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般,就如同当年的桃柔。
这种人并不是避开就可以避免的,就如这次,时映雪压根不知道自己站在瀑布旁边是碍着她哪儿了,竟使她起了杀心,要将自己直接推下去杀死。
她这次不管她,她心里反而更加得意,下一次说不定又要故技重施,若是时映雪并未注意,恐怕死的就是她了。
她刚刚被心动所桎梏,心中本来就烦闷不已,燕玉儿在背后对她捅刀子,令她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掀了起来。
她直接掏出一条缚仙索,将燕玉儿如同粽子一样捆了起来。
燕玉儿刚刚还在想自己是君姑姑最宠爱的小徒弟,时映雪哪敢真带着她去见云鹤掌门?
没想到时映雪这般说的,也要这般做,她几乎是瞬间就腿软了,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云鹤掌门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同宗门之人相互倾轧,元浅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她如今已经在诛仙楼之中死了,全云浪道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燕玉儿上次胡搅蛮缠故意找茬已经令云鹤掌门对她十分不悦了,这回她心头一热,见时映雪在悬崖边愣神,便恶从胆边生,想将时映雪直接从悬崖上推下去。
这件事要是被捅到云鹤掌门面前,恐怕她就要倒大霉了。
“映雪师妹!我知错了!我不该推你的!”
但一如时映雪修炼时的坚持固执,时映雪做事情同样是十分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