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一开始时映雪和浮乙解开的吊桥就有可能是个障眼法,为的就是浪费时映雪和浮乙的时间,让他们一直专心致志地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够将这个阵法打开,从而错过了最佳的救援时间。
时映雪冷哼了一声。
她又马上就想到自己刚刚在吊桥爆炸之后问道的那股子奇奇怪怪的血腥味儿。
那血腥味道,是不是就是这鬼修给自己和浮乙安排下的真正的陷阱?
因为按理来说,这个阵法之中肯定是没有除了时映雪和浮乙之外的人了。
就不说有没有人能够走到这里来只为了救自己一个被掳走的朋友,单单说这万世之眼之中的大多数前辈,都已经在刚刚时映雪还没有进来这个阵法之中,鬼修与这些前辈起了冲突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些可怜的前辈都通通给炼化成能量,为自己所用了。
除了这些前辈,难道还有谁愿意这样千里迢迢,甚至是危险非常地走这么一趟浑水?
唯一能够有合理的理由来走过这个阵法的人,在当前的情况下,应该只有时映雪和浮乙才对。
那就说明了,这个阵法之中能够散发出血腥味儿的东西,肯定不会是一个死物。
而既然它是生物,一定是一个了不得玩意儿——它能够隐身在这重重的黑雾之中,用这些破碎的虚空扭曲来改变旁人的感觉和思想,即使可能刚刚也被那符篆爆炸的冲击波、吊桥碎裂的千千万万块儿碎片给伤到了,它也肯定是个极强的玩意儿。
看来时映雪应该警惕起来了,诸如刚刚浮乙直接穿越黑暗过去找法宝的行为,已经算是十分的不理智了。
黑暗之中可能藏着能够要人命的野兽,时映雪不得不防。
她心中想了这么多的百转千回,却不料浮乙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些。
浮乙在一边转动打量周围,想看清楚明白周围究竟是个什么奇怪的阵法构造,但并没有将其他的事情放在心上,毕竟现在他和时映雪的当务之急是从这里离开,而不是在这里等死。
时映雪刚刚想要说的时候,就又一次闻到了那股子奇怪的血腥味儿,这一回她忍不住了,直接下意识地说道:“你先莫要动,可闻到了血味儿了?”
说着,她应当已经进入到了一种非常专注的状态之中,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紧紧地伸出手出,拉住了浮乙的衣袖,动作像是一个害怕的小孩子,面上的神情却认真至极,一点儿也不像是在什么危难时刻一般。
浮乙本来对血算是非常敏感的,时映雪一说,他便沉静下来,沉默地仔细辨别自己闻到的气味之中究竟有没有血腥味儿,口中才刚刚想要说“我什么都没有闻到啊”,就果然闻到了一种腥味儿——说来还当真是奇怪,这个味道和人血说不上多么相似,但是和兽类的血液也不一样。
活物的血液之中是不应该混着一股奇怪的臭味的,除非这个东西已经死了很久。
死了很久?
如果死了很久,又能躲藏在黑暗之中来去自如,又在这个阵法里头等着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它必定是鬼修放在这里的,冲着时映雪和浮乙来的,就想着在这个阵法之中将时映雪和浮乙通通终结,懒怠看他们两个人玩儿出什么花样来。
但时映雪和浮乙怎么可能会这样简简单单又心平气和地去等死?
在时映雪的词典里头,就没有“等死”这么一个词儿,但凡还有一丁点儿的机会,时映雪就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求生的可能。
“这个东西没有死,我听到它在呼吸了。”
时映雪没有说谎,她确实听到一阵奇奇怪怪的,如同低喘的声音在自己的耳朵边儿上刺溜一下窜了过去。
这个声音好像就近在耳边,但是时映雪当真想来要辨别一下它是从哪里来的时候,这个声音却又似乎是无处不在的,每一个方向上似乎都有这个声音所在了。
这是要和时映雪与浮乙玩儿躲猫猫?
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叫人觉得快活的游戏。
时映雪担忧的是这个东西很有可能能够听懂时映雪和浮乙之间究竟在说什么,她不再开口说话,反而是通过自己心中与浮乙的联系,又重新开始秘密地交流。
“没有死?!”
浮乙感觉事情肯定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了。
没有死的东西,是不可能会发出这样奇怪的血腥味儿的。
如果这个东西没有死,而是原本就带着这种奇怪味道的,就定然不会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凡物。
这鬼修还真是如同他的性子一样狂妄,手上好东西显然也并不少,这一个个的阵法里头,什么好法宝与奇怪的凶兽他与时映雪都已经看了个遍了,一个比一个生气,一个比一个厉害。
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原本就是他有的,还是在吸收掉了这万世之眼中的许多厉害前辈的能量与修为,又掠夺了他们手里的宝贝,杀人夺宝占为己有——这样一个本来能够说是极有天赋的人,不知道为何就走上了鬼修这么一条岔路。
不过这些念头也不过就是在自己的心里头随随便便地过了一过,便抛到脑后去了,谁在乎这些东西究竟谁是谁呢,反正从时映雪和浮乙来到这里的这一刻起,这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