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 (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九)(2 / 3)

路也走不通了。

她专心给阿苗阿姐调养,一天中有大半日都在阿苗家。

病人时睡时醒,就是醒来也头脑混沌,意识不清,能自己进食喝药的时候不多。

琴逢玉焦头烂额,眼见着病人气息越来越弱,她干脆住到阿苗家,和阿苗同睡在窗下两张卧榻拼起来的小床上。两人时刻关注病人情况变化,绞尽脑汁配药改方,白天不敢同时出屋,晚上不敢睡实,天天担惊受怕,逐渐蓬头垢面。

如此,到第七天上午,病人总算醒来。

阿苗“哇”一声就哭了,趴在床边,紧紧抓着阿姐的手,哭得涕泗横流。

“阿苗……”

阿姐名叫阿金,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勉强能说话了,第一件事就是向阿苗道歉,说自己一不留神,病得这么重了,竟然没有提前和阿苗说,让她担心了。

阿苗拿布巾糊了把脸,眼睛通红,呜咽了一声当做回答,然后轻轻地将阿姐扶起来坐好,给她用湿帕子擦了脸,转身去端温水。

阿金好一会儿没说话。

她微笑注视着阿苗,等阿苗回转才轻轻开口,嗓音因多日昏睡而有些低哑,语气却极尽温柔——

她细细问:“阿苗,这几天,你去学堂了吗?”

阿苗端水的手一僵:“……”

旁边的琴逢玉:“……”

阿金笑容温柔:“你……逃学啦?”

阿苗:“……”

琴逢玉:“……”

阿苗原来在上学的吗?!

琴逢玉震惊地朝阿苗看去,她之前就觉得奇怪,阿苗姐妹明明是南郡人,却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家中装饰,都没什么边民式样,除了口音一时难改,其他和杭州本地人家如出一辙。

现在一听,更不得了,一般女孩子到了十五岁基本都不会再去学堂,阿苗十六了,却还会被重病的阿姐追问学业的吗?

是啊!阿苗求救地看向琴逢玉,救救我!

“……阿金姐姐。”

琴逢玉低咳一声,接过阿苗手中的水,“你昏迷不醒,阿苗急得要哭了,怎么能强求她在这种时候还照常去学堂呢?”

阿苗在她身后猛点头,琴逢玉将碗伸到阿金嘴边,“来,喝口水。”

“嗯,是我心急了……”

阿金润了润唇,目光又转到琴逢玉脸上,“琴神医,是吧?”

“叫我逢玉就行。”

“逢玉……瞧你年岁,和阿苗差不离?”

“是……”

琴逢玉以为阿金要转换目标,向自己劝学了,阿金却只是温柔笑着说:“这几天,辛苦你了。”

琴逢玉怔了一下:“应该的……倒是阿金姐姐,你知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蛊,该怎么解?我不懂蛊,解不了你的蛊……”

“嗯……”

阿金含糊地应了一声,疲惫地合上眼,头转向里边,说,“之后再同你们说吧,我累了,想再睡一会儿……”

她刚醒,又说了这么多话,自然该多休息。

琴逢玉和阿苗替阿金盖好薄被,退出正屋,轻手轻脚合上门。

今天五月初三,艳阳高照,两人并肩站在门口,被白亮的光线晃得头晕。耳边十分安静,又似乎是因为头脑中充满了隐隐的振鸣,掩去了其余一切声响,所以才显得尤为安静。

片刻后,两个女孩子同时长长出了口气,彼此对视一眼。

院中没有树荫遮挡,纤毫毕现的阳光下,她们脸对脸,一清二楚地见到对方熬了七天,仿佛刚从地洞里爬出来的鬼一样的模样。

“你脸比我家墙还白……”

“还说我,你黑眼圈都发青了……”

“你今天没梳头吧……”

“脸也没洗呢……”

“……”

两双同样明亮的眼睛眨了眨,彼此突然无声大笑,阿苗抹着眼泪,被琴逢玉拉走。

“饿了,走,煮面吃。”

“你,呜呜,你会煮吗……”

“我煮面可好吃了,不信等我小师兄回来,你问他。”

“呜……那,不要香菜……”

“知道啦!”

……

过了两天,阿金精神好了些,能裹着被子,坐到窗边的榻上晒太阳了。

她于是笑着将阿苗赶去学堂,阿苗背着书包,一步三回头,噘着嘴迈出门。

阿金又隔着窗招招手,将回到四顾门睡了一天,梳洗整齐,拎着药包进门的琴逢玉叫进屋。

“阿玉,”阿金顺着她们自己的习惯这么叫琴逢玉,“来,我和你说说蛊的事。”

琴逢玉:“!”

琴逢玉三步并作两步进门,阿金让她先坐下,又指着身旁的一碟荷花甜糕说:“阿苗昨日去买的,她说你爱吃甜的,尝尝。”

“谢谢阿金姐姐。”

阿金脾性沉稳,她笑眯眯地看着琴逢玉三两口吃下一块糕,满脸求知欲,还有大夫那种“让我听听我的病人到底怎么了”的急切神情,不由得更弯了弯眼睛。

“你是漆先生与芩娘的弟子,见过《蛊经》,又是医者,想必对蛊术挺感兴趣的吧?”

琴逢玉犹豫了一下,点头。

阿金了然道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