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进入了买方的地盘,这些被拐卖的弱者便再难以脱身。
虞牧淮尝试动动手腕,想要试试看能不能挣脱,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为了让这些女孩子不要有任何反抗的动作,秀姐下的药量非常大。
而且一旦她们有醒来的迹象,秀姐还会继续喂药,以确保她们能够乖乖沉睡着,一直到目的地。
有一些被拐卖的女人小孩,甚至会因为人贩子下药量过重,而导致脑子出问题,从此变得精神不正常,或者是痴呆儿。
这样的人的下场往往会更加凄惨,因为没有买家愿意要,最后只能残忍地处理掉,或者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一些同样有病在身的老光棍。
见挣脱不开,虞牧淮便也不挣扎了。
反正她的目的是要杀死张守城和王翠兰,直接去他们的家里也没问题。
根据邓美佳的记忆,张守城一开始是个性情比较怯懦的人。
他的母亲王翠兰,以前经常会遭到张父的殴打。这给年幼的张守城带来了很大的童年阴影,导致他小时候说话都不敢大声,害怕也被打。
在张守城19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在镇上发生车祸去世,对方还赔了张家一些钱。
张父死后,王翠兰并没有逃走。
她没想过去报案,更没有想过回去从前的家。反而是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主人,负担起家长的责任。
可能是被压迫太久了,王翠兰动不动就会大声呵斥张守城。
从小懦弱的张守城也不敢反抗。
到了适婚年龄,内向的张守城根本找不到老婆。一开始他也不愿像其他村民们那样买媳妇,因为不愿找一个和王翠兰一样的女人。
就这样一直拖着拖着,拖到了三十多岁还没娶妻。王翠兰急了,于是联系村里人,找关系买来了一个媳妇。
若说张守城为什么在这三年间性情发生了大的转变,那只能说是压抑了几十年,终于在之后爆发了。
虐待人是会上瘾的,尤其是看到一个想要反抗却无能为力、最后还未自己生下孩子的城里漂亮女人。
看到她在自己身下挣扎的时候,张守城只觉得心情无比愉悦。
一开始的他,可能还会有抗拒心理,觉得心存愧疚。但是时间久了,他只会觉得邓美佳不知好歹,对她这么好,竟然还不知足。
于是铁链、囚禁、不给饭等虐待行为,一个接一个登场。
虞牧淮不屑地轻嗤了一声,她很理解这种的心理。从小的两座大山,一个倒塌,一个做了帮凶,于是他便也向着那两座恶贯满盈的大山靠拢了。
就在她整理脑中记忆的时候,电动三轮车从山路转到小路,正式进入了这个村子。
村子名叫华宝村,要想从小镇过来华宝村,需要经过一段绵延崎岖的山路。
由于进村的路不好走,所以华宝村一直都属于贫困落后村。
村里的年轻人之中,有很多都喜欢出去打工找工作机会。一些年轻女人也会选择外嫁,而不是内部消耗。
留下来的本地村民们,男女比例严重失调。
村里的年轻女人不愿意留下,村民们便选择从外面买媳妇。
就算是犯罪,同一件事做的很多了,大家便也习以为常了。
送虞牧淮过来华宝村的人,名叫张建德,他的媳妇也是买来的。
张建德是沟通华宝村与秀姐的中间人,名叫秀姐的人贩子与这一片区域的几个村子合作,每个村子都会有个代表,专门负责运送、收钱、谈价格等事宜。
张建德开着这辆小破电动三轮车,一路来到了张守城的家里。
“守城!来嘞!媳妇来嘞!”
村里人都知道他的勾当,张建德也丝毫不避讳,停在张守城家门口就嚎了起来。
张守城搓了搓手,从屋内走出来,还颇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由于长期干农活,他的脸太黑,根本看不出来有没有红。
“建德兄弟,你、你别喊了。”
“哈哈哈,”张建德笑了起来,“守城,你害羞个什么劲?马上就要成为你婆娘了,快快快,抬回去!”
说着,两人合力将虞牧淮从三轮车后面抬到了屋内。
将虞牧淮放到卧室之后,张建德便和张守城走到了隔壁房间去算剩下的钱。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息,虞牧淮现在已经感觉好了许多。
手脚都能动了,只是有些酸软,没有什么力气,更不可能打得过那个庄稼汉。
捆住双手的绳子已经被解开,虞牧淮撑着床板坐起来,四顾打量这个房间,看起来与邓美佳的记忆中一模一样。
陈旧,脏污,破敝不堪。
早已看不出是白色的墙面上有发黄发黑的各种污渍、油渍,还贴有一些早已经过时的海报。
床上的被褥也并不干净,上面有着可疑的脏污。
整间卧室都散发着潮湿、腐旧的异味。
王翠兰不爱做家务,也拒绝做任何农活。张父在世的时候虽然会打骂王翠兰,但是也不会逼迫她干活。
张父在王翠兰面前其实一直都有自卑感,面对这个城里买来的媳妇,他既爱又恨,不知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