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柳承泽只是因为没有得到虚族解除诅咒的木盒,所以就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
但是转念想到段宏飞从秘境出来之后的不对劲,虞牧淮有些明白了。
柳承泽这是产生了心魔。
在阵法和失去宝物的双重打击之下,他产生了不可小觑的心魔。
虞牧淮不知道的是,柳承泽不仅有心魔,而且还失去了与渊的联系。
这不止是双重打击,简直就是多重打击。
在这样的连番打击之下,柳承泽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内,根本无法安心修炼。
他的修为不仅停滞不前,而且隐约还有退步的迹象。
同他一起进入秘境的时雨眠心魔更重。
她现在每天每时每刻都想要纠缠着柳承泽,期盼着时时刻刻见到他,期待着与他长相厮守,再续幻境中的情缘。
可是因为内心苦闷,柳承泽根本无心应付她。
于是两个人从之前的互相有好感,变成了现在一个追一个跑的虐恋。
这让柳承泽更是疲于应付。
至于在秘境有一小段同行情缘的烛玥,那时候柳承泽对她还有一丝好感。可现在那一点点好感如同小火星那样,从阵法出来之后就瞬间被扑灭。
两人从此再也没有交集。
柳承泽这半年时间会问自己,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不该是这样的呀。
可事实是,一切就是这样进行着。
虽然柳承泽的状态极差,但他仍是接受了虞牧淮的挑战。
面对这个曾经折辱过自己的人,柳承泽不肯承认自己的弱小。
虽然她一度成为了手下败将,但是在秘境内又压过自己一头。
柳承泽不肯服输。
于是他来应战了。
虞牧淮打量着对方,从他脸上看到了疲惫之下的倔强。
她不由得有些开始佩服对方。
虽然他们注定不会成为朋友,但是如果柳承泽识相一点的话,虞牧淮在之后的任务之后,并不准备再对他下什么黑手。
“花楹越,”柳承泽起身跃上擂台,眼神复杂地看着对方,缓缓开口,“我来了。”
虞牧淮面色平和地点了点头,翻手向下,蟒涯剑便出现在右手。
“柳承泽,我今天向你发起挑战,是因为之前被你打败后,我产生了心魔。
今天在这里,不管你是什么等级,我都把你视为一个需要认真看待的对手。
心魔只能靠自己去破除,所以我来了。
请赐教。”
虞牧淮这番话,语气诚恳,态度认真。
柳承泽看得出来,对方是真的尊重自己,所以才会发出这次挑战。
不知为何,柳承泽的心情突然明朗了一点。
就像是久久困在厚土堆砌的蛋壳之中,长期没有光线,也找不到任何破壳的缝隙。
突然就来了一个锤子,凿开了一个细微的罅隙,让那一缕久违的光线进来。
虞牧淮:你才是锤子。
柳承泽的脸上露出了有些明朗的表情,驱散了他之前沉淀许久的阴郁,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俊朗了不少。
虞牧淮也不管那番话有没有效果,她不耽误时间,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舞剑向前,冲向了柳承泽。
两人直接战在了一起。
台上刀光剑影,两道飘逸的身影你来我往交相辉映。
虞牧淮的境界整整高了一个大阶,在灵压上就压了对方一头。
然而柳承泽却在这样的金铁交鸣之中,逐渐找到了自己修炼的初心。
他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尊严、自己的目标、自己的信念。
然而在前进的路途中,他渐渐偏离了初心,所有的一切都打上了别人的烙印。
尊严是为了将花楹越踩在脚下,修炼是因为渊的存在而有所倚仗,目标则是想向所有人证明自己。
唯独忽略了最本真的自己。
他的初心是什么?
似乎已经被自己丢在很远的地方了。
“我要去找回来!”
....
虞牧淮感觉到,这个对手的眼神发生了改变,从一开始的不甘、隐忍,到现在逐渐开始释怀、清明。
而对方的招式也越来越流畅。
柳承泽的武器是一把长刀,一开始刚毅有余,气势不足。
现在却渐渐有了复杂而绵密的柔韧感,气势如虹,刀锋如雷,招式如风。
渐渐的,虞牧淮也开始认真了起来,不再是以灵压震慑,而是真正以招喂招。
台上战得酣畅淋漓,台下看得眼花缭乱。
“没想到,柳承泽仅以灵源镜三转,竟然能接下花楹越神魂境一转这么多招。”
“对啊,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三招之内必败呢。”
“唉,我还以为只要一招呢,都跟人打赌了。”
“你们看,其实花楹越并不是故意的,她现在的招式并没有放水。若说一开始还有轻视之意,现在则是正视了柳承泽这个对手。”
“我倒是不觉得花楹越有轻视,虽然柳承泽比她整整低了一个大境界。到那时她一开始那段话很明显,就是在点拨柳承泽,似乎是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