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宫里人都察觉到，皇上的脾气似乎越来越大了。
稍有不顺他就会发火，茶水稍微凉了一点，他就将茶杯直接扔了出去，砸到一旁侍奉他的小太监脑袋上。
那个小太监当场就被砸晕了。
郭公公连忙命人将小太监抬了下去。
在朝堂上，有直言敢谏的官员，竟被皇上下令，直接拖出去杖责。
那官员被打得皮开肉绽，当场去了半条命。
一开始，郭公公只是以为皇上有点不顺心而已。
次数多了，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皇上虽然不算是个仁慈的君主，好战好杀戮，但是那都是对待外族人的。
对待大臣和下人们一向都是比较有耐心的。
因为皇上知道，这些都是自己的百姓，若是太过残暴，肯定会影响朝堂和后宫的稳定，严重的甚至会影响到社稷。
可是现在的皇上整天喜怒无常，动辄打骂，手段也越来越残忍。
就连陪伴了皇上二十年的郭公公都摸不准皇上的心思了。
就在郭公公脑海中胡思乱想的时候，皇上再一次发火了。
他正看着手中的奏折，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勃然大怒，直接将那本奏折扔了出去。
厚实的奏折正好砸到了一旁的另一个小太监脑袋上，砸破了一个口子，额头立刻有鲜血留下。
郭公公叹了一口气，小声吩咐身旁的人将那个无辜的小太监带出去，赶紧做些包扎。
看着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的皇上，郭公公想了想，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皇上，这是发生何事了？
您不要太过动怒，龙体要紧。”
皇上气得大喘气，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呼吸。
不知为何，他感觉到自己心脏跳的太快，有些异常。但是很快，这丝异样就被愤怒多替代。
皇上看向郭公公，口气很差地说道，“那群不长眼的老家伙，咸吃萝卜淡操心，竟然管到朕的后宫来了！
他们上奏说、说什么，朕成天都在婵儿的永安宫中，没有去别的宫内，这样会使后宫失衡，影响社稷！
简直就是荒谬！
这是朕的江山，朕的后宫，朕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何曾轮得到那群老东西管了？？”
皇上说到后面，越说越气，嗓门也越来越大，以至于都破音了。
看到皇上因为太过愤怒而有些猩红的眼睛，郭公公面露担忧的神色。
郭公公整日陪着皇上，自然是听到了这几天晚上永安宫的动静。
最近的皇上，实在是太不节制了。
普通人都吃不消，更何况是需要每天上朝、处理一大堆政务的一国之君呢？
皇上的面色苍白了些，黑眼圈也越发明显了。
眼球里面的红血丝，也有每天增加的迹象。
犹豫了半晌，郭公公还是壮着胆子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
“皇上，奴才以为，您最近还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闻言，皇上立刻转头，对着郭公公怒目而视。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郭公公就准备怒骂。
然而皇上刚站起来，一句骂声还没说出口，突然就感觉一阵晕眩。
他闭了闭眼睛，一手扶着额头，想要缓解一下头晕的感觉，却没想到，竟然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在彻底不省人事之前，他听到了一身惊恐万分的尖细嗓音。
“皇上！”
.....
皇上在御书房晕倒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虞牧淮自然也听到了。
她倒是没想到，自己那个阵法的效果竟然有这么好。
那是一个可以扩大阵法内的人心底负面情绪的阵法。
无论是烦躁、怒火、抑郁、沮丧、狂妄、骄纵、嗜血、蛮横、贪念，甚至是欲念，都可以扩大。
而具体扩大的多少，与阵法中心的人有关。
若是那人内心相关的情绪越重，则受到阵法的影响越深。
比如这本就是个易怒的人，那就会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炸。
想了一会儿，虞牧淮明白了为何效果会这么快。
应该是与莫婵所下的钟情蛊有关系。
这种巫蛊之术本来就是邪物，特别是像钟情蛊这样对施蛊下蛊双方都会有影响的巫蛊，更是邪中之邪。
因此多年以来，狐涟部落内部也只有一个钟情蛊。
这样的邪物，加速加重了阵法的效果，将皇上和莫婵两人之间的爱慕放大了数倍。
因此他们只要碰到彼此，就难舍难分如胶似漆。直至天空泛白，或者筋疲力竭无力动弹，才肯停下来。
阵法同时放大了皇上的怒火和暴躁，任何一件平时微不足道的小事，现在都可能会引爆他，让他勃然大怒。
总是怒火中烧，对肝脏和心脏等器官都不好。
皇上连续十几天都处于体力透支的情况，再加上情绪影响身体，今天终于晕倒了。
相比起来，莫婵还是要好一些。
她现在这具身体只有15岁，每天虽然疲乏。但是没有政务缠身，在皇上离开之后，她还能睡上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