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牧淮上前两步,她扶着付满冠的手臂,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爱卿,朕当然信你,而且朕也要感谢你。”
付满冠从一脸“为国捐躯死而后已”的表情,迅速又变成了之前的困惑脸。
他疑惑地问道:“皇上,您感谢微臣何事?”
虞牧淮展颜一笑,拍了拍付满冠的肩膀:“朕多谢你,彻查了许怜因认罪书的相关案件。”
付满冠又行礼,态度谦逊:“这是臣应做的。”
虞牧淮收回手,亭身玉立地站在付满冠面前,继续之前的话题。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意思是,倘若朕想要哪个臣子死,朕就能够有办法。朕不想谁死,纵使天下人都指责他,朕也会保住此人。
爱卿,你可明白?”
付满冠试探性地问道:“皇上,您想要让邱志学他们...”
虞牧淮收起了笑容,双手背在体后,不慢地重重哼了一声:“爱卿,这么多年以来,朝堂早就被那些人搅成了一滩浑水。
四处乌烟瘴气,浑浑噩噩,污浊不堪!一个个的,都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没人知道。一个个的,都把朕当猴耍!”
说到最后,虞牧淮走到了案桌前,重重地拍了下去,发出沉闷的拍击声,桌上的毛笔架立刻摇晃不止。
“皇上息怒。”
虞牧淮冷笑了一声:“呵,面对这群鱼肉百姓,却还沾沾自喜以为别人都不知道的草包,朕无法息怒!”
说罢,她转向了付满冠。
“爱卿,你只管按照朕的说法去做,一切后果朕承担。若是今日朕交给你的名单上面,有哪一项最后被证明是朕冤枉的。
若是今后你在彻查的时候,上面哪一个官员是清白的,朕愿意亲自向你和那位官员,磕头谢罪!”
付满冠浑身哆嗦了一下。
皇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哪儿还敢不去照办。
栽赃就栽赃吧,说不定皇上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办法,能够知道哪些阴暗中的内幕呢。
————
两天后,因为薛凤来贪污案,牵扯出了一堆人。
十天后,所有的证据表明,牵扯出来的这群人中无一冤枉,罪名全部属实。
皇上震怒!
早朝,皇上怒摔了好几个茶杯。
阵阵清脆的破碎声划破了朝堂。
百官前面,全都是一片碎片残渣。
“皇上息怒....”
文武百官齐刷刷下跪,一个个战战兢兢,就怕什么时候这把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付满冠也是跪着的。
可是他想的却是:皇上一个都没抓错,他这是真的会夜观星象吗?
虞牧淮做出“刚刚才知道了消息,然后异常愤怒”的模样,把下面跪着的人一个个骂了过去。
她十分痛心疾首地说起了长篇大论,说的在场官员全都无地自容,惭愧不已。
有问题的,觉得自己是臭虫,是大坏蛋。
没问题的,觉得自己没能为皇上及时分忧,是不称职的官员。
他们被皇上的情绪深深影响着,说到后面,有不少官员失声痛哭。
就连下朝之后,还有很多人互相搀扶着抱头痛哭。
最后,那些贪官污吏所有抄来的家产,全部都充了国库。
若是换做以前,这些钱经过层层选拔、层层贪污,最后到了国库里面的真实数量,能有三分之一就不错了。
可是这一次,没人再敢动手。
开玩笑!皇上刚刚怒得恨不得将贪官们扒皮抽筋,生饮血肉,他们哪儿还敢在这个关键时刻触霉头。
最后所有缴获的赃款竟然是分文不少,全部充公。
虞牧淮嗤笑了一声,若是这一次还敢有人动手动脚,她一定毫不留情,让那人后悔来这世上一遭。
见空虚了许久许久的国库,终于稍微充盈了一些,虞牧淮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少数人掌握着大多数的钱财,这句话在任何位面任何世界任何朝代,都是通用的。
阉党和谦信党,还有几个文臣老狐狸的钱财,真是特么的多啊!
虞牧淮眯了眯眼,免得被金灿灿的财宝反光闪到眼睛。
随后她缓缓走出国库,命人严加看守。
身为一枚标准的守财奴,只有虞牧淮自己知道,在看到手中终于有钱了之后,她的内心是有多么的欢欣雀跃。
大白:我也知道~~
很快,又一个好消息传来。
西北铁斗城铁商,被证实通敌叛国,与笕**队勾结。
证据确凿,相关涉案人员已经全部下狱,家产全部收缴,家属全部关押。
证据被送回皇城,最后的判决,请皇上定夺。
由平启年派去西北部的,全部都是东厂的精英。
他们在西北边境蛰伏了一个多月,混入了当地的车队、商队之中。
事实证明,只要物尽其用,人尽其责,就算是被官员们痛恨的东厂特务们,也都能够发挥巨大的作用。
他们不仅找到了铁商们通敌叛国、与笕**队偷偷来往的证据,还找到了铁商与铁斗城官员贪赃枉法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