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能猜不到吗。”
“……嘿嘿。”
“我以为你被老师留堂，寻思偷偷上来瞅一眼。居然成了这幅样子……到底怎么搞的？别乱动马上到，等会让医生给你弄。”
司念在包里拿出纸巾，想把脸上的血擦掉，河惠然瞥见立刻空出右手抢过她的纸扔回她的包里。
“再不擦血就要干了……呃，撞到人的时候眼镜鼻托这刚好划了一下吧，塑料的没想到这么锋利。那个……去医院如果要缝针的话是不是很多钱……我……还没发工资……”
“我来付，那组照片替我赚了不少钱。顺便给你眼镜也重新配一副吧，这个下车就给我扔了。”
河惠然转头皱眉狠狠盯了一下司念手中坏掉的眼镜。
“真的赚了不少吗？呃，这眼镜也就是中间断开了，给它粘好应该还能……”
“不能了。赚的钱之后咱俩五五分。”
“啊……可是我也没干什么……这对姐姐不太公平啊。”
“没有你拍的照片哪能有这些，光靠这一条到现在为止都涨了几十万粉，给你五我还觉得少了。”
“不，怎么会少。”
“行了到了。”
河惠然夺过司念还握着的眼镜，下了车就将其扔在路边的公共垃圾桶里。
两人从医院出来又往眼镜店里去，司念想选副最便宜的就行，倒是河惠然给她挑选了好几副，在店员的撺掇下选了其中最贵的。那店员瞧着河惠然大方是个有钱人的模样，待配好了，才对着司念脸上的纱布说，好之前可能还不太方便戴眼镜，可以再买副隐形眼镜先戴着。
司念明白这是想让河惠然再多消费，刚要拒绝，河惠然却一口答应了，还夸店员想得周到。
于是司念还是开口了，说自己没戴过这玩意儿，如果戴不进去就浪费了。店员说这没什么难的，现在的女孩子化妆前还流行戴美瞳呢。
河惠然也转头拍拍她的肩说，交给她来就行，包教包会。
结果就是买了一副眼镜一副透明的隐形眼镜和一副有度数的棕色美瞳……
这回上车换司念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了，她倒是也没憋着，直接问：
“姐姐你知道今天花的这些钱够我几个月的生活费了嘛……去医务室消个毒包扎一下都不收钱的。这眼镜……也没必要买这么贵的都长得差不多啊，还有什么隐形眼镜美瞳，他就是想多赚你的钱，这玩意上网买哪有那么贵……”
说完司念当即觉得自己可能语气太冲，毕竟河惠然的经济条件与她不同，她用自己的思维方式来质问也许不合适，有种在说人家是冤大头的感觉……
不曾想河惠然一声嗤笑，不慌不忙地说：
“贵也有贵的道理吧。主要是想给你这伤口打美容针，毕竟是在脸上，若留了疤那可是一辈子的事，而且医务室可不一定还给你配药。眼镜嘛我没近视也不太懂，我就觉得那副好看，适合你。至于隐形眼镜美瞳我是有一点私心。”
“……私心？”
“你不戴眼镜，再化个小妆，别太漂亮了。多亏那小哥提醒了我。”
“啊？”
司念被河惠然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得有点蒙圈。河惠然清了下嗓子说：
“医生说你伤口不能碰水，晚上我来做饭，你在旁边指导怎么样。”
“今天又是让你花钱又是要蹭饭的……”
“做饭而已，等你好了有的是机会。”
“谢谢姐姐，我很开心你为我做的这些……”
天慢慢地黑了，司念也没戴眼镜，就鼓起勇气说了这句话，眼睛看着河惠然模糊的脸。
“别跟我客气。”
河惠然转头看见一脸认真的司念，上手揉了揉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