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引到二楼雅间。”
哪位客人?
他心中有些不安,自从他当摘星酒肆的账房开始,从没见过陆一鸣在酒肆约见过什么人,难道说摘星酒当真被打压到难以翻身了吗?
没过一炷香时间,一位穿着官服带着官帽的人走进摘星酒肆,边上的两位差役之一走向柜台问:“陆当家在否?”
嘶——
周围倒吸一口凉气。
这不是江州府专管商户的曹大人吗?怎么会来摘星酒肆?又有什么好戏看了吗?
周围前来酒肆喝酒的人转过来看热闹,见差役扫向他们不耐的眼神,识趣地转回去,不过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竖起耳朵仔细听,偶尔假装不经意转头去看进展。
“在、在,”周江枢也见过这位大人,他还以为陆一鸣让他接待的是其他商贾,万万没想到竟是曹大人,他赶紧从柜台前起身,“请大人移步二楼。”
他指着上楼的方向,让曹大人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这段时间的待人接物,倒是让他磨炼地更加圆滑,不似刚来时那般拘谨放不开。
周江枢将人带到目的地:“大人请。”
他没有留在这,默默关上门走出去,吩咐店内端茶送酒的小二帮人带一壶摘星酒和一些下酒菜上去。
“曹大人前来,陆某有失远迎。”
面对陆一鸣,曹意没有像之前那样摆着脸,而是眯起眼笑起褶皱:“你小子还跟我拿乔?”
应离离开前,借口前往应老家坑蒙拐骗葡萄酒的熟人中,就有曹意一个,来的次数多了,两人偶尔也能碰上,所以算不得完全陌生。
端着刚倒的摘星酒抿了一口,曹意长叹一声:“果然还是这酒妙啊,自从应离那老狐狸走了以后,我都没地方去买这摘星酒。”
“若是大人不嫌弃,可让小二一会儿取两壶来,您带走。”
见陆一鸣这么上道,他也不再拐弯抹角:“此次前来,有两件事与你有关。”
曹意边说边拿出一封信,递给陆一鸣:“这是应大人托人给你的。”
走官道比走私运快上许多,应离大概是怕他等的心急,才直接让曹意替他送来,尽管知道曹意也是应离一方的人,他还是没有当着人的面拆信,而是用手压着,不慌不忙问道:“第二件事是?”
打算趁机再喝几口葡萄酒的曹意,见人并未打开信封还有些诧异:“你不先瞧一瞧你老师给你写的内容吗?”
“无妨,不便打扰曹大人过多时间,不如先将事情处理过后再看不迟。”
曹意一噎,其实他真不介意对方当着他的面看信,巴不得他浪费点时间,好让他能抽空喝点酒。
不过见人拒绝,他也只能放下手里的酒杯,谈起第二件事:“每年这时候朝廷都会派人来各省选取宫廷贡品的名单,酒这一块,不知你是否有意向?”
对于宫廷贡品的事情,一旦上了地方贡品的呈报名单,必须得把酿制方法等一并封匣呈报,所以得在上报前争得对方的同意才行。
怕陆一鸣不清楚这一点,曹意还特意朝他解释:“保密这一点你放心,这批封匣是同我们一起进京的,谁要是胆敢抢夺就是与朝廷过不去。”
陆一鸣对此倒是不担心,他的核心是葡萄,并非酿制工艺。
真正让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我也要随大人一同进京?何时?”
曹意不知道陆一鸣夫郎怀孕的事情:“是的,宫廷贡品会带着酒样进行筛选,如若选上,陛下会召见你们,赐予御酒之称,往年接见均是十二月中旬。”
如今是七月底,等八月地方收集完名单,呈报上京也得九月下旬了,几轮筛选下来,确实得排在年尾。
打从一开始制作出摘星酒,他就没打算将它作为普通的葡萄果酒售卖,目的就是为了贡酒的名号,不过它比想象中来的更快,原本他还以为要再等一年,这倒是有些打乱他蜗居的计划。
陆一鸣想起家中即将生产的夫郎,沉吟道:“十一月要动身?”
曹意点头的动作做到一半,屏退两位官役,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在房间内。
他手指点了十下,压低声线盯着陆一鸣说道:“若是无事发生,十一月动身也无妨,不知应老是否有同陆解元提起过京城扑朔迷离的局势?”
“大人说笑了,我一介举人罢了,怕是有心无力,想帮老师也是无从帮起,更何况内子临盆在即,若是有事,也只能在江州府祈祷老师他们平安。”
相信应老和相信曹意是两回事,要是一个不小心,弄巧成拙,岂不是害了自己一家又害了老师他们?
见陆一鸣这般说法,曹意将酒盅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没再说什么,转而回归话题:“那贡酒一事我便将摘星酒上报了。”
“多谢曹大人。”
离开酒肆,曹意面无表情回头看了一眼匾额,才快步离去。
两位官役以为曹大人是在为今年的进贡品担忧,劝说道:“大人不必太过忧虑,这摘星酒属下也有幸喝过,味道确实醇香独特,列为御酒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