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面上画了三横。
“陆家遭受陷害,陆大人可有怀疑人选?”
“此前大人除了……”管家看了一眼陆母,又低下头,“并未与他人结仇,与三皇子联系也是派轻信暗中前往,若是其他皇子想要报复三皇子,不该知晓陆大人的身份才是。”
管家说三皇子的时候明显低下了声音,有些草木皆兵。
“不过小人曾在书房内听见陆大人说起过一句话,‘栽赃陷害这种手段倒不是老家伙的作为’。”
一直沉默的陆母难得辩驳一句:“我爹不是这样的人。”
陆一鸣顺着管家的视线看向陆母,暗自思索,陆大人估计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报复,摆在明面上的是陆母的娘家,暗地里怀疑的是那些个皇子,陆家既然支持三皇子,那就属与三皇子斗的最厉害的大皇子嫌疑最大。
官商相互,也不知道此次地方贡品名单出来,进京宣召后会有多少人站队。
裴星的手悄然盖在陆一鸣的手背上,后者感觉手背一暖,看向手的主人,反手捏了一把,示意他无事。
身上的酸痛感减少,但困意来袭,裴星饭后没撑多久,难得没去看望小玉米,回到内室重新躺回床上。
不过这种困顿在床板上躺着后又消失不见,仿佛是刚才的错觉。
见人眼袋青黑却无法入睡,陆一鸣所幸脱了衣服和他一起躺在床上。
“夫君这是做什么?”
经过昨日这一遭,一想起早晨的种种他就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戒备。
陆一鸣没有理会他的举动,伸手将人揽过,闭着眼睛在他的后背拍了拍,而后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昨日不是说想听故事吗?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讲给我的星星小宝贝听。”
星星小宝贝?!
他又不是小玉米!
裴星的脸瞬间红了,昨日要不是这件事,他怎么会被欺负的如此之惨,如今旧事重提,他的羞耻心瞬间炸开。
他居然因为夫君给小玉米讲故事而心生醋意!
不用想,陆一鸣都知道自家夫郎在想什么,他盯着对方因为羞耻而泛红的耳朵,心情愉悦地继续戏弄道:“所以夫郎是想听《霸道总裁爱上我》呢,还是《甜美小娇妻带球跑》?”
……
十一月初三,官府门前一堆人集合。
下发到江州府的地方贡品名额,被选中的有三十来个,罗娘刺绣,江州宝米,江州白瓷等等,摘星酒是江州府里唯一一个钦点的酒类,其余或多或少都有两三个重复类别。
三十来个名额,前往京城的人可不止三十个人,像陆一鸣他们家,加上下人都有十个人了。
他们这还算是少的,拖家带口的人不少,甚至不少人还带着妾室前往的,马车一辆比一辆豪华,后面携带的箱子也是不下三辆。
“这走一个月都到不了吧?”裴星抱着小玉米轻声说道。
没等陆一鸣回答,衙门的人敲了两声铜锣,大声宣告:“所有前往京城的商户所带之人不得超过十人,所带之物不得超过两辆马车。”
一名挺着圆润大肚子的商户堆起笑语气和善地问道:“大人,可是去年不是都无所限制,怎的今年……”
刚才出声的衙役又一次敲响铜锣,对他这样的语气态度还算可以:“此次进京我们押送的人手不够,若是太多人和物,不方便护你们的周全。”
虽然他们走的官道,但保不准会有人胆大包天前来招惹,人手不够要求高一些他们也能配合。
毕竟,命,总归比这些死物来得重要。
大家一听是这个原因,抖一激灵,纷纷安排周身的人员,重新挑选人员和所需的物品,不少妻儿被留下,倒是美妾和下人反而带在身边。
陆一鸣他们无需重新整理,他们本身带的人不多,物品也都是从简,能用就行,很多都是小玉米的东西,他们几个大人倒是无所谓,所以只拉了一辆货物马车。
长长的队伍启程出发,偌大的阵势引得不少行人和摊贩围观,活像是送他们出城打仗。
裴星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阵势,撩开窗帘的一角,偷偷看向外面,末了还嘟囔一句:“原来大人们出行时我们送行是这样的场景。”
陆一鸣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他们雇了三辆载人马车,小玉米还有陆父陆母他们坐在另一辆车上,这辆马车暂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若是累了,就靠着我的腿睡一会儿,这次没有水路,到时候怕颠的屁股疼。”
这马车还算宽敞,躺下倒时没问题。
从陆一鸣嘴里说出这话来,裴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红着脸看着窗外没有理会他,陆一鸣只当他是被外面的阵势吸引,也就没再说什么。
出了城门后,他们的耳边只有马车行进的声音,周围没有人烟,安静了不少。
夜幕降临,沿路没有驿站,护卫军找了一块空地停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