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总算出声:“父皇突然昏迷未曾下诏书,他此次代理名不正言不顺,大将军那边已经对他克扣饷粮的行为不悦,倒是可以趁此机会拉拢过来。”
“他如今虽有头衔和权力,但政务上的独断独行惹得朝堂之上不少人对他的心生不满,其他皇子也蠢蠢欲动,我们只要搅浑里头的水,隔墙观花,做一只黄雀即可。”
“皇宫那头,我已做了部署,若是他敢逼宫,我定会让人有去无回,至于父皇那我安插了不少我们的人,大哥暂时没有动静。”
不知想到什么,三皇子朝着应离拱手:“还多亏了应大人的帮忙,若不是有神医赠予的解毒丸,父皇必毒发身亡。”
原本应该支持六皇子的应离三人都在丞相府,他知道六皇子支持三皇子上位时,气得差点告老还乡,不过与三皇子近段时间接触下来,不能不承认对方在治理朝政方面的能力,比六皇子强。
想起那个待在南方种田种的皇位都不要的人,他心里有些复杂。
“三皇子说笑了,能够尽些绵薄之力,是做臣子的本分。”
虽然他们不待见昏庸无道的皇帝,但在万事还未准备周全的档口,他们并不喜欢有这种意外发生。
对于应离有些客套的话,三皇子并未多言,不过对于神医的事情他再次确认:“先生当真寻不到神医的踪迹?”
“神医向来神踪不定,我也无法主动联系到对方。”
三皇子沉默半晌,对他的这番说辞不置可否,显然半信半疑,不过他没有追究,拧着眉说起另一件事:“监视的探子回报,他近日与江州府书信频繁,信中提及陆一鸣此人,不知应大人是否认识?”
“陆一鸣?”
从三皇子口中听到徒弟的名字,应离忍不住皱起眉头,自家徒弟怎么舞到大皇子面前了。
对于应离突然拔高的音量,三皇子暗中留意,能让江州府的城守尉和巡抚大人都另眼相看的人,看来这个人确实值得关注。
“他是……我的学生。”
应离没有隐瞒,这件事去江州府上层一打听就能知晓,算不得秘密。
“原来如此,那大人知道您的学生近日即将入京吗?”
这事他还真不知道,陆一鸣这小子没有报名此次的省试,在家陪夫郎呢,照理来说不该出现在这才对。
一看应离疑惑的表情,三皇子便知对方不知道此事,他将摘星酒列为贡品的事情说与对方听。
“所以一鸣不日即将抵达?”
应离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把这臭小子骂了千百遍,上京也不来信一封,他还从别人口中知道对方的踪迹,这小子只知道抠自己的葡萄酒,完全没把他这师父放在眼里!
“是,应大人可留意一番。”
这一头丞相府算得上和谐,国舅府一点儿都不太平。
啪——
一声脆响,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大皇子怒气冲冲地朝着地上的暗卫发泄:“第三次失败了!暗营培养了你们几十年都是吃屎的吗?不过是一个酒商,你们都斗不过,本皇子要你们何用!”
说着泄愤一般在对方的胸膛上踹了一脚,一旁的皇帝母舅看着这一幕皱起眉:“殿下,稳重。”
对于国舅,大皇子还是不敢冒犯的,若不是有对方相助,他不可能走到如今的位置,大皇子重新坐下,但剧烈起伏的胸膛还是昭示对方愤怒的情绪。
“刺杀不了就无须花这么多心思,你要明白自己的主场在哪里,他此次必定要入京,你找个机会把人拦下不就行了?”
大皇子冷静下来,自己代理朝政,虽不是摄政王,但若要对一个无权无势的人下手还不是轻而易举?
“我冲动了,”他朝着国舅反思后,对着下面跪在地上的人说道,“陆一鸣之事暂时不用加派人手,等人到了京城随便按个理由把人抓来。”
“属下遵命。”
……
从江州出发的第二十七天,陆一鸣一行人顺利抵达京城。
陆父和陆安按照原计划与他们分道扬镳,前往边城,而陆一鸣他们跟随江州府的队伍进京。
入城前的队伍检查排起长队,他们来的算早,没过多久便排到了他们。
原本的检查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拿着路引匆忙走到城卫头领处,描述着什么。
“他就是大人要的人……”
远处的话一字不漏传入陆一鸣的耳朵,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城卫头领走近,一双鹰眼看着他上下打量:“江州府居水镇人士,陆一鸣?”
“正是。”
城卫拿着他的路引,从怀中掏出一纸画像,反复确认后,眼神变得越发冷淡。
他冲边上的几人喊到:“来人,把他带走。”
周围一圈骚动不安,陆一鸣沉下心,想起一路的追杀,还有此前的安宁,瞬间明白过来这是在这里等他呢。
他跳过一排排马车看向走在前头的郝永世,朝着这名城卫大声问道:“敢问大人,在下犯了何罪?”
“你自己通敌还问我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