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落心湖边忽然响起一声尖叫。
小宫女手中端着的糕点落地,她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盯着湖中的某一处。
“啊——”
……
洛云裳睡的正香,却被外头一阵又一阵的喧哗声吵醒。
“陛下!”
“陛下,大事不好了!”
洛云裳烦躁的捂上了耳朵。
今日连天都未亮。
还让不让人活了!
“陛下!”
洛云裳抓起一个枕头就扔出了床帐。
“哎呦奴的陛下,您快醒醒,出大事了!”是总管的声音。
“是天塌了还是天塌了,到底有什么大事儿,一定要现在把朕叫醒?”洛云裳不耐烦的睁开了眸子,坐起身拉开了床帐,“总管,你最好给朕一个理由,不然朕连你一起罚!”
扰人清梦,不可饶恕!
“陛下,是……是刘贵夫的事!”总管支支吾吾的道。
洛云裳皱眉,“朕不是将他禁足在平安殿了吗?他又搞了什么幺蛾子?”
总管靠近了洛云裳,在她耳边轻声道,“有宫女在落心湖,发现了刘贵夫的尸体!”
“他在落心湖,关朕什么事……”洛云裳突然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眸子,看向总管,震惊道,“尸体?”
“是啊!”总管急道,“侍卫们现在正在打捞尸体,虽说老奴第一时间封锁了刘贵夫身亡的消息,但太傅那边,怕是也瞒不了多久呀!”
洛云裳的睡意顿时褪了个一干二净。
她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快,给朕更衣!”
昨日刘安才和江夙在落心湖边起了争执,今日他便死了……
她担心这事儿,会扯上江夙。
但她更担心的是,此事儿,和江夙脱不了干系。
……
片刻钟后。
洛云裳火急火燎的赶到了落心湖。
几个侍卫宫女正围成一圈,叽叽喳喳。
洛云裳镇定的走上前去,冷冷的说道,“让开。”
几人终于发现了身后的洛云裳,他们让开了一条路,弯身行礼,结结巴巴道,“陛……陛下……”
洛云裳这才看清了地下躺着的人。
皮肤发白,整个人被池水浸泡得浮肿,面目全非,胖了足足两倍。
洛云裳抱着一丝侥幸迈步上前观察尸体。
万一……万一被淹死的另有其人呢?
衣服是昨日刘安那身。
就连手上的翡翠戒子也是他的。
“陛下,老奴确认过了,是刘贵夫,不会错。”
“怎么说?”
“刘贵夫右腕的小臂上,有一胎记。”
洛云裳捂着鼻子,将尸体的衣袖往上拉了拉。
艹。
还真的是。
她简直要认不出来。
“陛下,这可怎么办?”
洛云裳咬唇,思考着对策。
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
“放肆!见了本官,还不放行!”
“太傅大人,未经陛下传召,您不可进入内宫!”禁卫们拦住了想要擅闯进去的刘太傅。
“我儿若是出了事,你们赔命?”刘太傅的脸色一沉,眼底满是怒火。
禁卫们一愣,面面相觑。
“太傅大人,可是……”一禁卫还是有些犹豫。
“任何后果,皆由本官来承担。”
“但如若你们再不让开的话,就休怪本官动手了!”
禁卫们被喝得愣住,顿时跪下,连呼恕罪。
刘太傅匆忙跑了进去。
“安儿,我的安儿啊!”一阵哀嚎声由远及近。
当她看到地下躺着的那个身影时,她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安儿……”刘太傅跪在了尸体的旁边,眼眶通红。
她虚摸了摸刘安的脸,沉痛道,“明明你前几日还在关心娘的身体,怎么会这样啊。”
“好端端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去了呢……”
看起来似乎真的在为她失去了儿子而悲痛。
洛云裳漂亮的眸子半眯。
距离刘安尸体被发现不过一个时辰。
这老女人却来的如此之快。
自己才赶过来,她随后就至。
看来。
她在皇宫安插的眼线,还真不少。
洛云裳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凤国,一向重女轻男。
生了男孩,对父母来说,皆是可有可无的赔钱货。
更何况是皇权贵胄,官宦之家。
男孩,只是用来稳固家族的工具。
她怎么会不知道刘太傅是个什么样的人。
哪儿来的什么亲情之说。
“陛下,请您给老臣一个交代!”刘太傅忽的磕头跪下,声音充满了冰寒。
“交代?什么交代?”洛云裳装傻充楞。
“我儿莫名其妙淹死在湖里,陛下莫不是要为真凶掩护!”刘太傅怒道。
“刘贵夫之死,朕也很伤心,但太傅您可不能胡乱冤枉人。”
刘太傅指着尸体道,“冤枉?我儿死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