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拥而上来到石门前,发现这所谓的石门原来是由两个极厚的巨大空心岩石圆柱内外叠在一起组成,深深嵌入洞壁洞顶,每个空心柱都有个缺口,两个缺口只要重合就可以进入圆柱后面。 两块巨大的空心石柱应该是与头顶地下河通过某种装置相连,在水力推动下年复一年缓慢转动,当转到两个缺口重合就是所谓石门打开。 内外两柱旋转一周用的时间应当是不同,只一个缺口转到通道口是没有用的,必须两个缺口同时处于道口同一位置。这个数学问题很好算,取两柱转一周所用时间的公倍数,而结果其实早已知晓,为三十年。 明白了石门的原理,我们不禁对古人的智慧既惊且佩。陆路平把石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惊道:“原来地下河就在我们头顶,没想到河下还别有洞天。这种结构下没人敢破门而入,门一旦被毁,说不定河水便会灌入,任何人都无法逃出。也不知哪位天才设计的这精密机关,唉!古代很多精巧工艺技术都失传了,可惜了啊……” 罗汉王说:“现在缺口才刚刚重合,宽度到达最大后又会慢慢收窄最后闭合,这一过程估计持续一个十天半月左右。如今我们赶到的时间刚好,当年张越之用了十来天才出来,再晚一两天就无法通过了,里面还有很远的距离,我们不能有一点耽搁!” 王一行挥挥手,准备迈入石门,忽然胡老刀一把拉住他:“等等!这是什么?”只见他俯身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来。 一看是个白色珍珠耳坠,看样子还比较新,不像丢弃很久了。大宝失声惊呼:“我靠!有人捷足先登了,还是个女人,是采蘩么?”能来这里的女人我们知道的只有采蘩,第一反应想到的当然就是她。 王一行紧紧握着耳坠牙齿都快咬碎了:“还是落在了后面了!”他回头招呼大家快走,从昨天下井开始到现在除了罗汉王我们就没见其他外人,从罗汉王打开通道到现在也有十几个小时了。落在后面多久姑且不论,奇怪的是采蘩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昨晚我们一直守着通道的,莫非到石门的路也不止一条? 走进去发现里面是个方圆不过十来米的石室,石室正中有道阶梯直直伸向地下,阶梯也是由天然山洞经人工改造而成,和周围是浑然一体的黑色岩石。阶梯入口立着块一人高的石碑,碑上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纹。谢子午用电筒照着碑:“这上面刻的是什么?是古代的文字吗?” 尹颖细看碑上的花纹,脸上渐渐变得惊骇:“这……这不像是成熟的文字,充其量只是文字的萌芽,算是一种符号吧。主流观点认为最早的象形文字起源于图画记事,但也有学者认为文字源于原始宗教的巫术符咒。这些花纹结构简单却透出一股邪性。刻在这种黑色石碑上,又立于入口处,估计不是什么好事,应该是起着警告诅咒的作用。”说着用数码相机卡擦卡擦拍了几张照片。 罗汉王称赞道:“现在的年轻人果然不可小瞧了,肚子里确实有点东西。当年张队长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也差不多这么解释的,采蘩也说……”说到这里他似乎觉得失言了,转头对阳连月道:“阳女士也是历史专家,对这个东西有没有什么独到的论断?” 阳连月尴尬笑了笑:“那你把我难倒啦,我对西域历史所知也只限于秦汉之后,这碑年代明显是先秦文物,我可是两眼一抹黑什么头绪也没有。” “没头绪就不管他,还是先走下去再说……”王一行问罗汉王:“这地道下去有多远?通到什么地方?中间有没有什么危险?” 罗汉王懒得跟他废话,打个手势先行走进阶梯。王一行也识趣地不问了,紧随其后,其他人依次跟着走进。我拉着大宝和阿葭有意走在了最后,示意我有话和他们说。 大宝和阿葭默契地和我走在队伍最后,我故意和前面拉开了一段距离后,阿葭低声问我:“有什么事吗?” “有个事不对劲,想向你们请教一下。”我想到了非常疑惑的一件事:“还记得张越之日记里有一段记载吗?他对裴儒林的下落有很大的疑问,比如什么‘真的去到那里了吗’,‘在那里又会发生什么’,等等这样的话。可我们已经知道秘密就在里面,张越之自己也进去过这里,他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疑问?莫非他没找到那个秘密?裴儒林去的地方显然很重要,只是张越之不清楚那地方究竟是怎样一番情形。如此一来问题就来了,裴儒林那个地方到底在不在这里面?张越之一直没见到裴儒林,他怎么会发出这样的疑问?或者说他们在某种情形下遇到过?还有石门三十年开启一次,上次有人进去过,更早肯定还有人来过,这么多人来过,秘密还会一直在里面吗?我们费尽千辛万苦冒着生命危险到了这里,如果扑了一场空,是不是有点太可笑了?” “你这个问题我早意识到了,一直不知怎么跟你说。”阿葭用欣赏的眼神看着我:“从罗汉王说到张越之进过石门我就想到了他的日记。里面的焦虑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这是私密日记本,他没有装的必要。那就只能说明在这里他没有找到需要的答案。如果更深入思考你会发现还有更奇怪的,采蘩后来一直就在他身边,她可是知道其中秘密的,张越之还有这么多焦虑难道说还有采蘩也不知道的?裴儒林的下落甚至超出了采蘩的认知范围?” “你说这一切会不会是采蘩设出来的陷阱?”大宝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