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信你一个纨绔子弟。说好的计划,你却只知道享受。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在逃亡中?”陈硕真推开门吼着。
李恪一惊,醉意全无。在桌边拄着脑袋,微微笑着,仰头看着她。“进来说话,你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逃犯。”
陈硕真听他这样说,关上房门,在一旁坐下。“你这样,让我怎么信你。”
“你们换装变了样,可以在大街上大摇大摆走动,而我又怎能像你们一样,我出去也只能是夜里。而且我这些天,最好不要让我出门,我狂躁的很,想杀人。现在的我,根本控制不了我自己,不出门是最好的了。”李恪说着,自己也不知为何就对她说了实话,或许觉得她和自己是一样的人,也体验过丧偶之痛。
陈硕真听李恪这样说,才反应过来,现在的他,刚刚体会丧偶之痛的人,“抱歉,我没有为你考虑。听你说话,你还算清醒的,看来你并没有喝多少,那就好。你应该很爱你妻子吧。对于你这样富家人,已属难得。”
“爱,我不知道,我不懂什么是男女爱,也不懂什么是恋情。但我想应该这就是吧,一个能让我,放下一切,只想寻她回到我身边的女人。只可惜我反应太迟钝了,直到她离开我,时间越来越长,我才发现,原来我是那么在乎她。知道她再也回不来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她对我是那样重要的存在。”
陈硕真看着眼前的李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静静地看着他,“人或许就是这样,只有失去,才明白他的重要性。我也一样。我丈夫就是个普通的渔夫,他打鱼很厉害,他很小气,每次打那么多鱼,都会卖掉。我让他送给相邻一点,他从来不。他说,他想让我过好日子,不想让我跟着她继续吃苦。而我却觉得他太势利,一天只知道赚钱。一出去,就是好些天。有一天,他一样是出去打鱼 ,只是再也没有回来。”听李恪这样说,原本已经模糊的丈夫的身影,又在自己眼前与脑海飘过。
“你知道吗?一开始我并不想嫁给他的,因为他是个商人。但我还是嫁了,就因为他的一句话,他说他会对我好的,对我妹妹也是。他会尽可能让我与妹妹,体会到家的温暖。我与妹妹从小孤苦无依,听他这样说,我就嫁了。”陈硕真继续说着的,端起酒杯,也喝了起来。“他确实做到了,让我对他产生依恋,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等你回来。可是他却爽约了,淹没在了钱塘江中,连尸首都没有回来。所有人都说他不会回来了,我却还在傻傻地等。”
李恪听她这样说,不由的感觉痛心,又是钱塘江,“已经很好了,我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威胁与警告。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虽然愤怒,说那样的话,也不过是想她继续留在自己身边。却适得其反,让她彻底的离开了。看透别人容易,看透自己,太难。早知今日,那天我绝对不会说那样的话。绝对不会。”
“威胁与警告?怎么回事,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吗?”陈硕真问着,实在不懂。
“误会?是啊,不过,是我误会了我自己。误以为自己可以潇洒放手,误以为她在我面前消失,才是最好的。”李恪说着,不想提及萧潇的过往,更不想提及那个连面也没有见过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