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偏安一方，缭绕着的护城河徐徐东流。先皇喜花，有一日出游，见河边光溜溜的一片，便叫来工匠人来移植一些花栽子。你瞧，这护城河上，漫漫的一群辛夷树都是那时候栽的，现在都有两人高了。
“现在是春闱时候吧，”在河边的老人收拾了手中的拐杖，转身看向身后的青年，“看你这样子，是新科进士？跟在我这老太婆身后，不和好友去赏花？”
“婆婆，夏朝方兴未艾，您方才提到的先皇可是？”青年摇了摇头，他一身白衣，身后背着书箱，腰间还悬着几只筷子，一副好读书人的模样。
老人笑脸咪咪，她就坐在一棵粗壮的辛夷树旁的巨石上，拐杖支在两腿之间，撑着手，阴翳的眼睛看着满地的残红，“人老了，好像就有数不清的话想说，但说着说着，听的人也都老了，听不清楚了，说的人也吞吞吐吐，说不利索了。年轻人，你想听我这老太婆絮絮叨叨吗？”
那青年也不答话，他只默默放下自己的书箱，坐在上面，手端放在腿面，腰背挺得笔直，眼睛真诚地注视老人。
老人瞧见他这般的动作，呵呵一笑，“那要从何处说起呢，那是一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