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犹如冰泉池水,冷凝、漠然。
贾诩:“???”
貂蝉见贾诩被她弄得一头雾水,轻笑起来:“我不傻,吕布也不傻,至今为止,我只看过一个人有过这样的眼神。”
贾诩:“是谁?”
“曹操!”
貂蝉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她突然笑了起来,花枝乱颤,笑得贾诩立即离她三尺远,一脸你又发什么毛病的表情。
“何以见得?”贾诩又问道。
貂蝉不说话了,她的目光瞥过田野间,见有鼠类围着树根,啃食树木,四周灰蒙蒙的,空气间有焦土味,她神色微动,眼疾手快地抓了只鼠提在手中。
貂蝉喃喃道:“这便是小蝉幼年记忆中的灾祸之鼠?”
她将那丑不啦叽的鼠翻来覆去看,突然笑了起来:“木鼠?”
顾名思义,是吃木头的鼠,只是肉质并不好。
其他人不知道,貂蝉还不知道吗?木鼠杂交以后,就是鼎鼎有名的竹鼠了!
贾诩说道:“这一种鼠,专在灾年与百姓们抢夺树根树皮吃,被人们憎恨,你抓它做什么?”
貂蝉轻叹一声:“人吃树根会死,鼠吃了不死,人吃鼠不死,你觉得呢?”
可惜了,若有懂得养殖之法的人,当初小蝉的乡人们不仅不会饿死,说不定还能借此暴富。貂蝉有些魔怔了,她又想着:暴富反而招致灾祸,就像是孩童抱金砖于集市,守不住依旧一场空。
她没有告诉贾诩的是,除了曹操以外,她还在另一人身上看到过这样坚定的眼神。
那个人就在她的梳妆镜里,坚定不移地望着她。
小蝉……
贾诩诧异极了:“这鼠也能吃?”此前在洛阳时,他就知道貂蝉的下限究竟有多低了,她连虫子都吃!这也是他敬佩的地方,吃虫子的女人,轻易不能招惹,谁招惹谁倒霉!
“鼠类多为疫病灾祸的根源,怎能食入腹中!”
“鼠类传播疫病,是因为它们是携带者,而不是制造者,”貂蝉说道:“人工养殖后煮熟的鼠肉自然是能吃的。”
贾诩盯着那丑不拉几的木鼠看了半响,喃喃自语着:“确实,看它屁股,还挺肥嫩。”
貂蝉收拾了一番,往县城而去,贾诩率军跟在后头,行军速度要慢上些许。
再次遇到那一脸凶相的青年,貂蝉问道:“城中战事已了,现在可以放我们入城了吗?”
夏侯惇抱拳道:“此前对东曹掾多有得罪,还望东曹掾莫放在心上,我们将军嘱咐过了,若看到有一使长戟的女子率军前来,定要将您请入城内,东曹掾请随我来。”
曹操知道貂蝉想要入城却没成功。与夏侯惇交流过后,已是知道貂蝉就是吕布派来的东曹掾,心里遗憾极了,怎么什么好处都让吕奉先得了呢?
他们到达城内后,曹操亲自来迎接,态度热情又大方,听闻貂蝉要率军过城,曹操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荀彧不解,私底下问及曹操道:“主公对东曹掾何以热情至此?”
“吕布有勇无谋,轻狡反复,唯利是视,长安在他手中不会长久,”曹操说道:“东曹掾有勇有谋,聪慧有远见,我现在与她交好,日后就有机会能多得一名良才美将。”
荀彧听曹操对东曹掾评价很高,奇了:“然世人流言东曹掾乃吕奉先红颜知己,简在帝心,容颜国色天香,有祸国妖姬之相。”
曹操说道:“流言蜚语不可尽信,世间有奇女子,进可上阵杀敌,退可出谋划策,骑术卓绝,武艺高超,领兵作战能力不输于我,真正见过她的人,不会为她的容颜所迷惑,只会被她的力量所折服。”
曹操轻叹一声,知道自己现在是留不住人家的,只能遗憾收手。
荀彧问道:“主公何故叹息?”
曹操说道:“我叹手下兵卒无出色将帅统领,身边除你们外无人可用。”
确实,曹操身边除了自己同族或乡亲,缺少其他将领领军,就连谋士文官也少得可怜,荀彧若有所思,他对曹操说道:“我在颍川时,曾广交寒门才子,有知心好友天子卓绝,可为主公出谋划策,另家中有亲族回到颍川,正是刚从长安辞官回乡的前黄门侍郎荀攸,不如由我去信一封,询问他们是否愿意过来投奔主公?”
曹操惊喜道:“大善!”
荀彧见曹操终于又打起精神来,好笑地摇了摇头,他望着窗外的月色,喃喃道:“王允之女吗?”
荀彧对貂蝉好奇极了,听曹操对貂蝉评价那么高,更是有心亲自去接触一番。
她若真优秀至此,那便趁机撬动吕布的墙角,若未来某一天能与她共事,那就更好了。
贤才择良主而栖,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不是!
因贾诩率领的五千人还未到城外,貂蝉暂时留在城中等他。荀彧前来拜访时,恰逢貂蝉无所事事在玩木鼠。
貂蝉见曹操这位军师目光清正、芝兰玉树、风姿卓绝,还有着与曹操类似的“傻瓜”眼神,心下好感大增。
看看,不是所有谋士都跟贾诩一样老奸巨猾的,这不就有个实诚人吗?该说不愧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曹操与荀彧这样的,一看就是目标一致,走同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