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岩坐在炉子边,摊开两手烤着炉火着呆。
他在考虑如何让特战连的男战士多些的问题,
门开,马腿走进来:“指导员,我想今天就出发。”
“哦?这么快?”
“无所谓早晚,我过去干游击队不也是头一热就出来了。”
“我还能帮你准备点什么?”
“万事开头难,我是琢磨着……能不能要两个人,帮我几天,只要有了底,确定了活动范围,他顺便把情况也带回来了不是。”
“嗯,这没问题,你要谁?”
“铁塔和嘎子。”
“他俩……合适吗?”
“虽然显眼了点,可他们有匪气和武功,能镇住场面,我用得上。”
“这个……”
“用不了多久,说不定几天我就让他回来了。再说,过去我是整天跟便衣队和侦缉队兜圈子的,你就放心吧,我这是出去自己拉队伍填三排,又不是要打鬼子,跑腿张嘴而已,我是指望他关键时候撑场面吓唬人的,再说他们不是也需要人?”
短暂考虑了一下,特战连现在这几个排长暂时没事干,战士和女兵在训练,马腿过去整天打游击的倒是不担心经验,他本身又不是莽撞人,孔岩点了头:“那行,我去找他们谈谈。”
“我跟他谈完了,那我去准备了啊!”
“谈完了?”孔岩愣了一下,眼见马腿掉头要出门了,赶紧补充一句:“那个……顺便叫那马金花过来见我。”
不久后,马寡妇进门,孔岩告知她已经和友军团联系上了,准备的东西送去和他们交易。
冷风斜阳,残雪枯草,一条寞寞平原路,延伸到了三岔路口。
一个年轻人,戴着旧毡帽,穿个件破棉袄两手对抄在袖口中,闷头走过了三岔路口,忽然一回头,赶紧停下脚步。
“哎?哎哎?熊包嘎子,你往哪走?”
一个五大憨粗的货,同样戴了个旧毡帽,穿了件破棉袄,也是两手对抄在袖口里和一个背着同样穿戴的男子,竟然在三岔路口拐了弯。
“我……得上南边去一趟。”
“南边?你到南边干啥去?”
“呃……这个……说来话长,想当初,我有个好兄弟,让鬼子宰了。所以……我得去看看他爹娘。”
“你还有好兄弟?”
“干啥这样看我?”
“那你就闷头拐弯?连个招呼都不打?啊?你有心没心啊?这我耳朵要是背点,过会儿还不得以为你掉沟里了!”
“这不跟你说了么!哎呀你快别废话了,忙你的去得了,三天后我到晋县找你。”五大憨粗的货话毕又要带着嘎子继续朝南走。
“你给我站住!”年轻人没有顺路往回,直接下了道,穿过雪草往那边的路上去。
“又咋地了?时候可不早了,能不能别耽误我赶路?”
“臭不要脸的,钱你还没给我呢!”
“嗨……忘了忘了,真忘了。”
那张熊脸上露出言不由衷的贱笑,恋恋不舍地从怀里掏出一摞钞票。
转眼是第二天,临近晌午,太阳高照,无云,风也小,冬日里的难得好天气。
一个小镇座落在阳光下,这里位于晋县县城以西三十里,正是松口镇。镇子一点都不复杂,由西向东的进镇路贯通全镇,继续延伸向南。镇子里的这条东南路便是一条热闹小街,各色商铺全在这呢。
此刻,小街中间站着一位,黑皮鞋,灰色长袍,黑礼帽,戴了一副精致的圆墨镜,白色围巾遮了半张脸,前后流苏随着微风轻轻摆飘,过往女人无不侧目,至于男人……已经想朝他扔牛粪了。目测,学富五车道貌岸然,其实,他是个狗汉奸。
为了调查这里劫粮车队的事,张富贵来了,其实是调查自己被枪击的事,听说是这里的别动队所谓,但是油滑的他并不打算惊动镇子上的便衣队。
因为这件事究竟该怎么处理他还没下决心,况且,便衣队要是能指望,还用得着他来么?一旦动用那些废物,相当于告诉别动队赶紧躲,那还调查个屁!
按说,既然是乔装低调来此,那也该打扮得低调点,可惜呢,这位狗汉奸哪是池中物,乔装也不能耽误卖骚!
小时候曾经立志,要做个年轻有为的文化人,这不就顺便实现了么,大雅,就是这么简单!
松口镇张富贵是第一次来,这条小街不长,已经被他溜达过一遍,药铺只有一家,就在他现在位置的街边。
停在这看了看药铺门面,张富贵再看看药铺对面,是个小饭馆,真是个既能工作又能吃饭的好地方,抬步便往饭馆里进,进门的时候还不忘故意掀一掀长袍下摆,高抬皮鞋。
可是……这饭馆门口压根就没门槛,把个站在门口迎客的伙计看得掉了下巴来不及说话,要说他瞎,他咋能知道这是门呢?
选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随意点了两个小菜,开始盯着街对面的药铺看。
这药铺里是有伤药卖的,张富贵为什么能肯定呢,因为他就是侦缉队副队长,能卖伤药的药铺附近必然有便衣队的人盯着,这是规定的坐饵,只要有人买了外伤药,立即变成嫌疑人。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