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你先冷静一下……”苏梨梨瞧着少年的面色,见他面色陡然变得危险,连忙补充道:“你别紧张,我不会离开你的。”
祁宴看着面前少女柔弱无害的面容,心下一片柔软。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就像小时候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那样。
“梨梨,你是我的。”
他说这话时不厌其烦,眸光中充满了欣喜,仿佛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天真而纯粹,丝毫没有黑化残忍的一面。
苏梨梨默不作声,任凭他自顾自呢喃。
她在现实世界是父母早早去世的孤儿,好在她还有一个善良的舅舅,他代替父母的存在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
苏梨梨觉得自己无比幸运,比起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她起码有了一个算得上完整的“家”。
“家”这个概念对于她来说是模糊不清的,她也曾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渴望来自父母的关爱。
但现实告诉她,她不可以这么贪心,人应该学会知足。
舅舅虽然对她很好,但和真正的家人相比,还是差了一份毫无保留的亲近。
无数人告诉她自己的幸运,却没人在她的耳边告诉她。
其实,她也拥有偶尔放纵的权利。
舅舅对苏梨梨的关爱是一种善意的给予,她也应当心怀感激回报他的关爱。
所以在上大学以后,她就用父母留下来的遗产租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公寓,容纳一个人住刚刚好。
舅舅对她很好,她也到了帮他减轻负担的时候了。
但每到午夜,或者生活遇见挫折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自己因车祸去世的父母。
在每一个孤独的夜晚,都有一个对爱充满向往的女孩躺在一间小小的房间里,怀念那份儿时记忆中早已模糊的关爱。
在某种意义上,她和祁宴一样,都是渴望情感的孤独症患者,在每一个无人的夜里,疗愈自己的创伤。
一滴眼泪顺着苏梨梨的眼角滑落,最终落在了少年墨色的衣袍,和黑色融为一体。
祁宴见她落泪,不由得一怔。他觉得自己的心里难受极了,像是被一双手紧紧攥住心脏。
“你不要哭,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不会关着你了。”
少年笨拙地用手擦拭苏梨梨眼角的泪,语气带着些许慌乱。
但少女的眼泪如同断线的风筝,瞬间打湿了眼睫。如同一只呜咽的小兽,无声地诉说自己的难过。
祁宴半跪在地上,视线和苏梨梨平齐,他眸光真挚,带着不容置喙地坚定:“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苏梨梨适时抬头,对上少年一双如湖水般深邃的墨眸,怯生生说道:“真的吗?你再也不会欺负我……”
祁宴闻言点了点头,他面露愧疚,“梨梨,我只是太害怕孤单了,只要你答应不离开我,我就不会关着你的。”
苏梨梨两次无故失踪,为少年带来了巨大无比的心理阴影。
他觉得只要苏梨梨离开自己的视线,他就会再也找不到她。
苏梨梨吸了吸鼻子,她鼻间通红,宛若一只小兔子。
半晌,她清了清嗓子,“好,我以后不离开你,但你也要听我说一件事。”
祁宴欣然同意,苏梨梨条理清晰地将幻境的事和盘托出。
见少年面色怔愣,她又在一旁补充道:“阿宴,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心魔是什么,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安然无恙离开幻境。”
祁宴将她所说的前因后果仔细思索了一番,他忍不住问出自己心中盘旋已久的疑问。
“梨梨,你是真实存在的人吗?”
他说这话时身子微僵,似乎是在害怕这个问题的答案。
苏梨梨闻言一怔,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不由得狡黠一笑。
“你是说我呀?那你猜猜看!”
少女的眸子明亮得仿佛被水洗过,此时她的眸中盛满了少年身影。
她觉得,不再伪装自己本性的祁宴,要比那副虚伪的模样显得可爱多了。
当然,仅限于不妨碍自己下线的时候。
“我不知道……”
祁宴朝后推了一步,不慎坐到了地上,墨发垂落,整个人显得慌乱而狼狈。
苏梨梨还从没在男主的脸上看到过类似的情绪,忍不住玩性大发。
她的身子朝前微倾,视线一瞬不瞬地望着眼前的少年。
在祁宴惊讶的目光中,一个轻柔的吻印在他的侧脸。
陡然间,幻境消散,苏梨梨和祁宴回到了现实之中。
“恭喜二位率先通过试炼。”
一道古老深沉的嗓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伴随着浓雾消散,两人也真正地来到了玄月宗。
祁宴的视线凝在苏梨梨身上,他的侧脸上还残留着来自少女的温热体温。
前世他和师兄弟一同下山试炼时,也曾见过凡间夫妻做类似的事情。
他们做这种事情是为了繁衍生息,那小花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
出乎意料的是,他并不排斥和小花妖一起做这种事情。
他觉得这种感觉很舒服,酥酥麻麻的,像是浸泡在温热的泉水中。
他伸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