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辆马自达停得真的很正吗?凭什么拿它当参照物啊!
说到底,为什么打卡系统里还有停车这种奇怪的任务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星泽津纪的心情逐渐有些暴躁。
车上看不准就下车比量,用眼睛看不准就用手丈量。
如此反反复复折腾了不知道多少趟之后,星泽津纪终于在脑内听到了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星泽津纪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才心满意足地摘下安全带,拎着自己斥580円巨资买的三明治愉快地下了车。
才往办公楼的方向走了两步,星泽津纪的脚步再次顿住。
她迟疑着低下头看看手里装三明治的纸袋,又抬头看了看拉着黄线的办公楼。
嘶……
她差点忘了,楼里才刚发生过那样的案件,会议室里还有氰/化/物的残留。
研究员出身的星泽津纪心底里一直有一个铁责,就是入口的食物绝对不会和危险药品共处一室。
她现在如果把这袋三明治带上去,那等会儿去会议室取证的话,三明治四舍五入就是牺牲了,那可是580円啊!
星泽津纪果断转回身,拉开副驾的车门,准备把手里的三明治重新放回到车里。
“你这家伙在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星泽津纪的身体一颤,手里的纸袋“啪嗒”一声掉在了座位上。
她僵硬着身体回头,就看到一道高大的人影,正从建筑内的阴影里一步一步地走出来。
修身的暗灰色西装贴合着那副线条分明的精瘦身体,面上却挂着一副相当惹眼的墨镜,将那头卷毛下英俊的面孔衬得有几分痞气。
星泽津纪不太记得松田阵平的脸了,但是她记得那副墨镜,还有那家伙当年训斥她时候拽上天的语气。
还真是冤家路窄。
星泽津纪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
卷毛一手抄着口袋,另一只手扶了下墨镜的镜框,从门口走出来的几步多少有那么点六亲不认。
他径自来到了星泽津纪的面前站定。
说老实话,松田阵平也没想到自己时隔这么多年还会再见到这个女人,而且还是在这种场合。
他到现在为止也当了七年的警察,也见过形形色色奇怪的人,但星泽津纪依然是他从业生涯中印象最深刻的一个。
——萩原那家伙说得也没错,他对她印象如此之深,很大程度上其实是因为,当年那起炸.弹.案的时候,如果他换到和她完全相同的立场,绝对也会和她做出同样的选择。
但那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技术有绝对的自信!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她那个时候还是个大学生吧,而且专业和机械电子都不沾边,明明就是一个外行人居然敢这么胆大妄为!
“这就是所谓的同性相斥吧?”萩原曾经摸着下巴如此打趣:“因为小阵平和那位小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很相似哦?”
怎么可能!
看着那副无论七年前还是现在都仿佛带着一脸没睡醒表情的女人的脸,松田阵平恶狠狠地想,他和这个女人绝对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青年高大的身躯停在了星泽津纪面前,如黑恶势力一般地在她的面前投下一小片阴影,自然撑住车门的手臂在她和车子中间圈出一小块距离,几乎完全将她困在了中间。
松田阵平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女人,说话的时候几乎有点咬牙切齿:
“刚刚在楼上的时候就看到你在这里来来回回磨蹭了半天,你是打算在车上折腾到天黑吗?”
星泽津纪眨了眨眼。
如此近的距离让她稍微有点不舒服,但是背后就是车子,现在这个情形显然不太适合直接退进去。
于是她伸出手,同样拉住车门,试图把车门拉到两个人中间,隔开一点安全距离。
她力气很大,乍然发力,倒是真的差点得手,但松田阵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顿时也和她较上了劲,生生把车门扣在了原地。
星泽津纪用了几下力都没能达到想要的效果,于是索性干脆利落地松了手,这一下反而让来不及收力的松田阵平闪了一下。
两个人之间倒是因此拉开了一点距离。
“你……”
“我不是在干折腾。”星泽津纪说:“我是在停车,刚刚车停得稍微有点歪,所以就挪了两把。”
松田阵平明显被她突然的开口噎了一下,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短暂的停顿之后,星泽津纪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不是警官先生你特地跑下来,现在我应该已经上去了。”
松田阵平只觉得牙根有点发痒。
“你最好真是这么想的。”
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一句。
星泽津纪的脑袋歪了歪:“我也没别的选择吧?不是警官先生你让我回来做笔录的吗?所以我就回来了。”
如果怒气值有读条的话,那么松田阵平的怒气值绝对已经到了濒临爆发的边缘,而且还在持续上升当中。
他额角的青筋微微有点跳,但身为刑警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压下了逐渐升腾起的暴脾气。
“现在你可以不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