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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系着官服盘扣,目光透过床帷,望进床帷之内,隔着床帷依旧可以看见侧躺着的婀娜身影。
现在是回来的第五日,她一回都没有早起,态度也越发的冷淡。
谢衍衣袍装整后,冗立在床边,隔着窗帷垂眸望了半晌。
准备离去时,一股凉风挟着寒气袭入,谢衍关上了窗屏才离去。
到大理寺恰好天色明亮。
这几日,谢衍都在处理上峰交给他的小案子。
这些案子与上一世的案子无甚区别。
他办过的案子,都记在了脑中。
这些案子自是不会太花费心思,但却总有个过程,太过锋芒毕露并非什么好事,是以花费的时间与上一世差不多。
所有的案子都已然办完,便整理了卷宗,交付上峰陆司直。
陆司直把卷宗都阅览了一遍,露出了满意的笑意,抬头看向谢衍,问:“这几日适应得如何?”
谢衍应:“下官适应得很好,劳大人挂心。”
陆司直笑了笑,说:“对了,你刚上任的时候让你在大理寺外衙中挑两个人差使,现在挑得怎么样了?”
谢衍:“下官已有两个合适的人选,还望大人准许。”
陆司直好奇:“这么短时间就找好了,说说看,是什么人。”
谢衍:“狱吏陈九,打杂的卒吏丁胥。”
陆司直听到这两个人,诧异地看向他:“这两人可不省心,陈九戾气重,先前便有打死犯人的前例,也没什么人与他往来。而丁胥下九流的出身,行事作风让人诟病,你确定要选这两个人?”
因为这两个人没有什么好名声,是以这大理寺里认识他们的人也不少,且都是绕着他们走的。
谢衍:“就要他们两个。”
上辈子这二人,是谢衍升为司直后,偶然发现他们过人之处才选用的。
各有缺点,却也有优点。
陈九其貌不扬,受尽排挤,眼里总透着一股狠劲,但身手却尤为了得。
丁胥虽是下九流出身,还带着一些下九流的习惯,可他认识许多三教九流的人,探寻消息极有一手。
他们因知遇之恩,忠心不二的为他效忠,后便是有人收买,也不曾动摇。
他既重来,就不可按部就班再走一遍。
有些歪路,可不走。
比如用人这方面。
回至公事房,便让人把这两个人都喊了过来。
不一会,身高近乎七尺的高大男人,与一个微微弓腰,不过五尺半的男人入了谢衍的公事房。
前者在牢狱里待了七八年,后者在证物库房里打杂了三四年。是以二人听说这新来的评事要用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是诧异的。
身形矮小的丁胥不解:“大理寺的人都几乎避着卑职二人,为何谢大人要用卑职二人?”
谢衍:“你们二人有旁人没有的过人之处。”
丁胥闻言,心下惊愕。
他还真没听别人夸过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谢衍看向丁胥:“你耳目遍布三教九流,消息灵通,查案可堪大用。”
素来弯着腰的丁胥闻言,腰板子不自觉的挺了挺。
谢衍目光移到陈九身上:“你力气本就比寻常人大,更是在武馆长大,一身本事却在狱中做一个小小的狱吏,实在屈才。”
谢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无端让人觉得肃严,他所言,好像就事论事,也是他心中所想。
谢衍虽不识人之常情,可浸淫官场六年,用人之道也看得通透。
话不假,也能小小收用他们的心。
二人在衙中,平日里都是被嫌弃的存在,今日忽然被上峰这么一夸赞,都有些不自在。
但陈九还是比较理智,说:“旁人都说卑职脾气暴躁,常与人起冲突,卑职还打死过一个犯人,大人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卑职惹事?”
谢衍看向他:“你所言,我自是查过。”
“你虽职在邢狱,但狱中也有好些你抓回的犯人,起冲突也因抓犯人所起。至于被你打死的犯人,既大理寺没有定你罪,那此事我不会深究的。”
上边的人都知陈九为何杀人,为父报仇。
且那人本就是该问斩的人,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对上头说是陈九行刑过重误杀,陈九也因此挨了几十板子。
谢衍:“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往后你们便在内衙办事,在我左右辅佐。”
二人一拱手,异口同声道:“陈九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任凭差遣。”
“丁胥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任凭差遣。”
谢衍:“旁事不多言,今日我让你们找一人,在不惊扰他人之下,把人给我带来。”
丁胥见立刻来活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问:“大人想找何人?”
谢衍薄唇一掀,徐徐而道:“一个道士。”
一个,改变了他人生的道士。
……
谢衍下值时,轿子到街上,听到有炒栗子的叫卖,便差人去买了小一兜。
提着兜子回到静澜苑,便见院中,穿着棕色衣裙的妻子在踮着脚伸手摘梨。
矮处也有梨,但她想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