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趴在冰凉的地上,身边正躺着一个人。
一个妇人。
那个妇人身体微微起伏,看起来睡得正香,奕洲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从妇人鼻孔喷吐出来。
“很遗憾你没有看到我上一个艺术品,”那个男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纯正的伦敦腔,奕洲感觉有什么长方形的金属被轻轻放进了自己的手里。
是一把刀。
手术刀。
“不过没关系,我留了一个给你,她就是你旁边这位可爱的伊丽莎白史泰德女士。”
杰克的声音带着愉悦,从未如此清晰过,奕洲站了起来,终于看到了这位开膛手。
杰克微笑着,这次他终于露了脸,黑暗中他俊朗的五官在阴影中浮现,灰色的眼睛看着奕洲。
伊丽莎白……史泰德……
奕洲回想起来,这是第四位死于开膛手杰克的继女。
“你似乎很不情愿,”杰克走到妇女面前,左手将妇女的脸捏起,皱了皱眉头“但你不知道的是,她已经污秽不堪了。
来吧,动手吧。别犹豫。
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她是污秽的,灵魂不再纯洁,不再高贵,仅剩下肮脏的皮囊。
让她变成艺术品——”
“我拒绝。”
奕洲打断了面前的男人,冷眼看着他。
在前几次无法行动的情况下,他被迫看了一次又一次的“行为艺术”。
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感觉,很不妙。
杰克的笑容冷下来了。
奕洲直视着那双灰色眼睛。
温度瞬间下降了几度,四周突然起了雾,弥漫开来,杰克盯着奕洲,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
像是看一个死人。
寒气带着压抑自四面八方而来,杰克手中没有武器,但有一种被利刃直指的危机感,寒气侵蚀着奕洲,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隐藏着。
那种危险迅速逼近奕洲。
“唰——”一道黑影自后方袭来,奕洲左手下意识一挥,仿佛划破了什么东西。
“漂亮。”
杰克的嘴唇吐出一个单词。
身后一热。
温热的液体洒满了奕洲的肩膀。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身后飘来,奕洲微微偏头,只见那位妇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她捂着脖子,鲜血顺着指缝溢出,张大了口想说点什么,但更多的鲜血从嘴里涌出,妇人倒了下去,至死没有突出一个字。
刀子划破了她的喉咙。
从左至右,极深。
四周的雾气散去了,气氛似乎回到了之前那样融洽,杰克微微一笑,顿了两秒“真是让人高兴啊,那么,我们去找下一个猎物吧。”
就在今天。
奕洲猛地睁开了眼。
自己的双手正按在钢琴上,白净无比,不染一尘。
没有鲜血淋漓。
没有粘腻感。
“真是很棒啊,看起来奕洲先生很熟练呢。”
一个女声在身边响起。
“真是让人陶醉的艺术。”
等等——
奕洲心里有点乱。
刚刚那种情况,谁在帮他弹琴?
四周隐隐有雾气扬起。
“奕哥?”唐南洋皱着眉头问他。
“抱歉,我今天不太舒服。”奕洲不想多说,推开面前的女人,“送我回去吧。”
“那钢琴——?”
奕洲转头看向唐南洋,眼中有血丝泛起。
“奕哥!?”
不对劲——不对劲——
唐南洋突然觉得有点不妙,他赶紧将奕洲拉住,跟女人道别后往外跑。
然而手上一松,奕洲突然松开了自己的手,南洋一顿,刚想回头,却感觉一股巨力向自己袭来。
艹——
奕哥居然敢踹我!
唐南洋飞了出去,连打了几个滚,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想发问,却看见房间大门“砰”的一下关上了。
奕洲?——
唐南洋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杀了她——】
手中翻飞着水果刀,奕洲看了看紧紧贴着墙的女人。
【杀了她——】
有个声音一直在耳边低语。
奕洲顿了一下,刀柄握在手中,朝着女人走了过去。
没有过多的反抗,血液在面前炸开,染红了一面墙。
【你就是我。】
他听到那个声音说。
奕洲看着这三个女人的尸体。将手上的水果刀放下,似是觉得哪里不妥,他走上前,用鲜血沾满了歌谱。
“抱歉,时间有限,不能做的更加完美,就为女士们谱写一首歌曲吧,如何?”
尸体的眼珠愣愣的看着他。
无论她们生前如何求饶,面前这个男人都不为所动,现在,想开口却不能了。
奕洲抚上琴键。
雾气愈发浓郁了,将鲜血吸走,渐渐的,三具尸体被雾气吞噬。
地板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迹。
悠扬的琴声响起,带着沉重,不甘,却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