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周念又试了几次,都打不开门。
声音逐渐暴躁。
周念懵了。
他转头问沈峤青:“这锁不是坏了吧?”
沈峤青脸色已经不大好看,他上前,说:“我来试试。”
沈峤青先是也拧转门把手,打不开,他再掏出铁丝一样的工具,蹲下来开锁。
还是没打开。
周念心生烦躁,他踢了一下门,没好气地说:“肯定是你弟把我们锁在里面了,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毛病啊?”
“他这是想要干什么啊?”
周念本来最近不怎么怵沈峤青了,但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又不一样。即便这个房间空间并不狭小,可还是给他以两人独处的紧张感。
周念生气地说:“你不是很会开锁吗?这怎么打不开?”
沈峤青一副对自己的没用深感惭愧的模样:“这是很复杂的锁,我打不开,需要更专业点的道具。对不起。”
周念气鼓鼓地用眼角斜睨他:“你是不是故意打不开的?你是想跟我独处?”
沈峤青耳朵边缘微微泛红:“假如你同意的话,我是想跟你独处的,但我没有故意打不开。”
大抵是感觉周念快炸毛了,沈峤青乖巧地退开好几步,给予周念在距离上的安全感,不得不说,拿捏得恰到好处,让周念濒临发作的坏脾气得以抑制。
沈峤青说:“你等等,我想办法把你放出去。你先坐着等吧。”
周念拍门,扯着嗓子嚷嚷:“韩涟!韩涟!开门!你想干什么啊?”
然而就像是他自己在唱独角戏,外面根本没有人搭理他,毫无回应,这屋子隔音又好,外头一点声音都穿不进来,跟鬼屋似的,不,不如说像是一座坟墓。
阴森幽凉的感觉如渗进周念的毛孔里,让他遍体生寒。
唯有屋里的中央空调还在送来徐徐微风,浸着淡淡的香气,拂在身上,稍稍能缓解周念因愠怒而引起的燥热之意。
沈峤青打开窗户。
可他们在四楼,一层楼三四米,四楼足有十几米高,光是从楼上望下去就让人害怕。
这时,周念已经拿出了手机,他不打算给韩家留面子了,赶紧找爸爸妈妈,找大哥,让家人来接自己。
当他拿出手机一看,却再一次地傻眼了。
——没信号。
一格都没有。
周念问沈峤青:“你手机呢?拿出来看一下,有信号吗?”
沈峤青也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他的老爷机,展示给周念看,说:“没信号。”
周念说:“还用上了信号屏蔽器,怎么感觉他这是有备而来的?才第一次见面,就因为一句话生气了,有必要做到这地步吗?”
周念看窗户打开了,他也想看看张叔现在在哪,要么跟张叔求救一下。
他走到沈峤青身边,双手扒在窗户边,探头往下看,这高度让他一阵头晕。
恐高是人类的求生本能。
这扇窗户不是朝向正门方向,并看不到他家自己的车,周念问:“有别的窗户吗?能看到正面的。”
沈峤青说:“那边那面封死的落地窗是。”
周念看了他一眼,发现沈峤青脸红红的,不大喜欢地往边上避开了一下。虽然沈峤青见了他一向是这副痴迷的模样,他恶心着恶心着也就习惯了,但这都什么时候还来?
周念又走到落地窗前,这下倒是看到了他家的车,只看到一个车尾,没看见司机。
周念盯了一会儿,没做无谓的拍打喊叫,问:“别告诉我这是单向玻璃,只能从里面往外看,不能从外面看到里面。”
沈峤青:“……嗯。”
周念听见沈峤青从自己背后接近的脚步声,很轻柔,仿佛怕会惊扰到他,饶是如此,还是让周念有一种正在被某种猛兽接近的错觉。
周念转过头,背靠在落地窗上,他看到沈峤青的模样,心下一惊,卸下气力,有那么一瞬间,浑身都依托在玻璃上,像站在悬崖边,随时会跌落下去。
沈峤青看上去太不正常了。
刚才还只是脸和耳朵微微红,现在已经红透了,满脸潮/红,额上是涔涔汗珠。
俨然是发/热中的样子。
他的信息素浓烈至此,让周念也闻到了。
香得有点腻人。
周念瞪着他:“你干什么?”
沈峤青正在疯狂流汗,问:“我、我怎么了吗?”
周念生怕他会扑上来,已经站稳,做好要打架的姿势:“你拿个镜子照照你自己啊,你是不是易感期了?你察觉不到吗?”
沈峤青如被激发血/性的野兽般,又要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欲/念,困兽般在原地转了小半圈,跟用爪子在地上刨了刨似的,以完全没有说服力的表情,说:“你别怕我,我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的。真的。你别怕我。”
他特意重复说了两遍,无意识地。
怎么可能不警惕啊?
你说让我别怕就别怕啊?周念心想,绕开他往远处走,他走到衣帽间外面,站在门边,只要沈峤青有什么异动,他就逃进去躲起来。
沈峤青的眼神有点受伤,